傅錦琛躺在床上,睡得很熟,耳邊依稀傳來砍東西的聲音,那聲音時而悶重時而尖銳,一下一下的攪擾著他的夢境。
他猛地睜開一雙冷沉的眼睛,淩厲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殺意。
是誰這麼大膽在撬他的門?
帝景豪庭的安保工作做得可真是好,想來是他不常在家,便讓這幫人如此放肆了。
門外,安伯領著幾個傭人憂心忡忡的站在恬心身後,滿麵驚恐,但沒有人敢說話。
因為恬心小姐說,如果動她,她就哭。
不就是哭嗎?安伯聽了後這麼想過,但是見識過恬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委屈無比的樣子後他就後悔了。
恬心再哭下去,指不定得水漫金山了,驚動隔壁那位爺,那整幢別墅的人都別想有好果子吃了。
於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恬心揮動著菜刀正敲著傅錦琛臥室門的鎖。
安伯拿著一串鑰匙,戰戰兢兢的勸恬心,“恬心小姐……”
恬心舉著刀一個轉身,刀麵差點沒揮到安伯的腦袋上,她的額頭滿是汗水,麵露焦急,顧不得身體的不舒服又繼續開動。
安伯空張著嘴,抬起來的手最後又有氣無力的放下。
恬心捏著刀的手已經被磨破了皮,手心有些血漬,她咬牙,剔開門縫裏的木屑,不耐煩的將刀一丟地上,命令旁邊的男傭人道:“你們幾個,幫我撞開。”
傭人們麵麵相覷,最後看到安伯點頭了,才齊齊走到門口,一起撞著臥室的實木門。
每撞一下,安伯的眼皮都得跳一下,他心裏暗忖:陳戚風這下慘了。
恬心醒來時候他在廚房準備晚飯,讓陳戚風自己去熬藥,陳戚風嘴上絮絮叨叨的,把二少的退燒藥也給熬了,並戲謔稱:“要讓二少和那個小姑娘同甘共苦才好啊。”
別墅被陳戚風弄得滿滿的中藥味,恬心一醒來就看到灰不溜就的陳戚風端著兩萬藥上樓來,陳戚風跟她說二少高燒未退通宵達旦的上班,到現在還沒有休息,現在估計還在房間裏工作呢。
恬心信了,敲門敲不應,隻有撬門。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門被撞開,傭人們齊刷刷的倒在地上,哼哼聲一片。
他們拍怕屁股抬起頭來,入目是一雙修長挺拔的長腿,傭人們嚇得一抖,再不敢抬頭,趴在地上裝死。
“怎麼?還想我扶你們起來?”
傅錦琛站立未動,臉色紅潤,嘴巴有些異常的發白,但不影響他俊容深邃,霸氣淩人。
恬心看到二少,心裏一喜,小跑過去抱住二少,責備道:“二少,你怎麼生病了都不跟我說?”
二少眼尖,掃到恬心手心的紅腫血漬後,臉色一沉,並未伸手抱恬心,聲音冰涼又如秋風凜冽,“誰給你的膽子撬我的門?”
“嗯?”恬心顯然一愣,搭在二少肩膀上的手也緩緩放了下來,有一些局促不安的盯著地麵。
她回頭一看,安伯和傭人們已經跑光了,吸了吸鼻子道:“二少,我擔心你啊……”
“藥來了!”一道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是陳戚風端著藥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