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與鮮花,燕雀與鳳凰,各有千秋。野草和燕雀自有比不上鮮花和鳳凰的地方,但絕對有勝過鮮花和鳳凰之處。
何況餘鷹並不是野草和燕雀。
餘鷹抬起頭正視了畫中的男神一眼,說:“我知道,他的名字叫簡單,你們的相遇不簡單,是時間無涯的海洋上的奇跡,祝你們幸福。”
白雪看著甲板遠處遼闊的海天,說:“謝謝你對我們的祝福。”
她把那畫中人已當成她的生命中的一部分了,不知不覺,竟我們二字來稱呼她和他。
言談間,夕yan早已點燃了晚霞,霞光燃燒著,把藍色的海水焚成了沸騰的金汁,無邊的壯麗連及海天盡頭。
海水向上湧起,親wen著天邊墜落的火焰,火焰融化在海水裏,像男人與女人的生命交融在一起。
帥哥和無我突然出現甲板上,一眼就看見了餘鷹手中的畫。
餘鷹懶得理睬他們,急忙卷好手中的畫,沐浴著落日的餘暉,一身金光閃閃地離去。
白雪總共畫了兩幅畫,第一幅畫上畫著簡單騎著白馬,這幅畫把簡單比喻為白馬王子;第二幅畫上畫著她把長命金丹喂送給簡單吞食,這幅畫已被她送給了餘鷹。
餘鷹離開後,白雪並沒有把甲板的畫收起來,帥哥和無我看著那幅白馬王子圖,明白了畫中的意思。
帥哥清清了嗓門:“哪個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這是千古至理。”
無我說:“難怪《禮記》有言: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帥哥湊近那幅白馬王子圖,說:“與其畫餅充饑,不如到燒餅店買一筐燒餅,與其畫人充饑,不如憐取眼前人。”
無我說:“畫中人再帥,也是遠水不解近渴。”
白雪說:“你們回家敢不敢對你們的老娘這樣說話?”
帥哥說:“我是江湖浪子,孤身一人,無父無母。”
無我說:“我連我都沒有,哪裏有什麼老娘?”
白雪在畫中男神簡單的眼睛上點了一點,完成了畫龍點睛的最後一筆,收起畫具,準備離開。
帥哥說:“這人叫簡單,我看他本來就很簡單,眉毛少了幾根,眼睛歪了點,嘴裏缺了一顆牙齒。”
無我說:“你比他帥一百倍。”
帥哥說:“其實你也比他帥。”
白雪不服氣地說:“你們是嫉妒他,所以故意貶損他,你們看見他,就很自卑。”
帥哥說:“本來我很自卑,但我一看見他,就變得自信了。”
無我說:“帥和自信來自於對比,跟他一比,癩蛤蟆也變帥了,變得自信了。”
白雪說:“你們隻配跟垃圾相比,你們一出門,垃圾也會被你們嚇跑,你們一出門,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帥哥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應該學會換位思考,從另一角度上看,我就是江湖資深帥哥。”
無我說:“不是江湖缺少美,而是你缺乏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
白雪當然不甘示弱,她左右開弓,充分施展舌辯之長,先對帥哥說:“不仁者見不仁,不智者見不智,你不仁不智,所以隻能從不仁不智的角度看你,你醜得讓最醜的魔鬼都後悔見到你。”
然後,她對無我說:“不是江湖缺乏醜,而是你缺乏正視醜的勇氣。你若用正視醜的勇氣看你自己,才發現你的醜穿越了前世今生來世。”
帥哥和無我從口水戰上敗下陣來,收起了口水,無言以對。
白雪指著畫中的男神簡單說:“什麼是帥,這就是江湖第一帥,你們給他牽馬都不配。”
帥哥苦著臉苦笑:“我到你身邊,帶著微笑,帶來了你的煩惱,你的心中早已有了他,哦,他比我先到。”
無我問:“他在哪裏?你什麼時候跟他成親?”
白雪帶著一臉驕傲、調皮和陶醉,吐了吐舌頭:“不告訴你們。”
一想起他,她就激動得滿臉羞紅,那羞紅從臉上一直延伸到耳根。一想起帥哥和無我褻瀆他,她就生氣。
她為他辯護說:“世上最大的距離不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而你站在我麵前,不知道我心中的他有多帥。”
最後她痛斥帥哥和無我說:“人不是因為醜才可恨,是因為可恨才醜。”
這一句話概括了帥哥和無我,也許恰如其分。
說完,她快步離去,把帥哥和無我晾曬在甲板上啞然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