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塵從逸然子的神色中看出了他的決心,他已不打算再勸服逸然子委屈求全,可是要真正破局,談何容易。
逸然子看出了穆塵的疑慮,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無名派沒有破局的把握?”
穆塵確實擔憂。
逸然子道:“現在沒有和韓近崖結成聯盟的大派,還有三家,隻要這三家能夠堅持下來,韓近崖就沒有辦法,他絕不敢親自率領著鬼妖或者玄清觀的弟子前來討伐這三家門派,所以他的野心還不能達成,而且他和鬼妖的勾結,一定是有條件的,一旦鬼妖失去了耐性,韓近崖的企圖便會不破而解,我們根本不需要做什麼!”
鬼妖和韓近崖的勾結當然會有條件,鬼妖絕不會白白付出,而不求所得的。
可是眼下看來,他們之間的勾結,獲利者都是韓近崖,究竟鬼妖的企圖是什麼,穆塵想不明白。
逸然子道:“鬼妖的圖謀也一定和韓近崖的想法一樣,主掌天下,可是天下修行門派決不會允許鬼妖這麼做,所以鬼域隻有繼續付出,隻有繼續支持韓近崖,可是最終韓近崖的計劃,一定會因為三家堅持不和他聯盟而失敗,到時候,鬼域一無所獲,定會找韓近崖算賬,各派也會獲得新生!”
穆塵問道:“三家?除了無名派還有兩家?”
逸然子道:“對!除了我們無名,還有峨眉和雲水禪苑!”
穆塵一怔,他想不到雲水禪苑也會拒絕韓近崖的聯盟邀請。
“現在這三家門派,都在不斷地遭受著鬼妖的侵襲嗎?”
逸然子笑著說道:“不錯,這三家門在修行界都有一定的影響力,但是因為韓近崖從中作梗,使得其他門派都不敢前往支援三家門派,所以我們三家都在各自應對著鬼妖的侵襲。”
穆塵道:“鬼妖究竟有多大的實力,竟能同時侵襲三家門派?”
逸然子道:“鬼域的實力究竟有多麼強大,誰也不清楚,可是單單隻憑借混入中土的這些鬼妖想要對三家門派造成真正的威脅,恐怕還不能,所以他們其實是在消耗自己的力量。有時候我會覺得韓近崖也許並不是和鬼妖勾結在一起的,而是在消耗著鬼妖的實力,否則他怎麼會想出這樣的笨辦法?”
逸然子話語間陷入了深思,可見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穆塵立刻想到,韓近崖也許正有這樣的意思,畢竟他是玄清觀的掌門,即使為了個人的野心和鬼妖勾結在了一起,合作也一定難以長久下去,而且鬼妖有著和他一樣的野心,這是韓近崖一定清楚也不得不防的一點,所以他便需要在對付修行界各派的過程中,不斷的消耗鬼妖的實力,以便最終形成他一人獨大的局麵。
穆塵想到這裏,立刻說道:“不錯!一定是這樣!”
逸然子一愣道:“你是說韓近崖的確是在利用我們三家消耗著鬼妖的實力?”
穆塵道:“一定是!既然鬼妖和他的野心是一樣的,他又怎麼會容忍鬼妖保持強大?而且這樣做既削弱了鬼妖的實力,同時也削弱了三家門派的實力,到時候,鬼妖和三家門派實力俱乏,他若真要主掌天下,還有誰能阻止他?”
逸然子臉色變了,他顯然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如此耗下去,韓近崖豈非注定要主掌天下?
逸然子深深地憂愁著,他絕不會向鬼妖妥協,也絕不希望無名派最終落到韓近崖的手中,可是他已無計可施。
穆塵忽然說道:“我有辦法!”
逸然子忙問:“什麼辦法?”
穆塵說:“隻要讓鬼妖發現了我,一定便能夠使韓近崖和鬼妖的勾結陷入危機,甚至讓他們自己鬥起來。這樣,韓近崖便無暇再去瓦解各門各派,也就使得各個門派有了自主發展的餘地,漸漸脫離韓近崖的掌控!”
逸然子還是有些疑惑,他希望穆塵能夠做出更加細致的解釋。
穆塵笑了笑,將他被韓近崖和孔向遠聯合打傷,最終逃到西海之外無跡島養傷的事情講了出來,然後又道:“孔向遠一定認為我死了或者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但現在我卻安然無恙,如果我遇見了他,告訴他,我被韓近崖打傷本身就是假的,而作假的原因,就是為了取信與孔向遠……孔向遠一定會遷怒與韓近崖,也一定會去找韓近崖麻煩的!”
逸然子想了想,點頭道:“這倒是可行之策,卻一定要做的巧妙,否則很難騙過孔向遠!”
穆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做,隻等著孔向遠前來飛來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