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當閃電像利刃一樣劃破夜空的時候,傑斯在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江裏醒了過來。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疼得像是要爆炸一般,同時那洶湧的江水不斷地灌進他的嘴裏,讓他連呼吸一口空氣都做不到。
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傑斯開始滑動雙手,同時控製呼吸讓自己的身體浮起來。
哢嚓!又是一道閃電掠過天空。
傑斯眼尖地發現在自己左前方有一根*的樹枝,他咬緊牙關,強忍住腦袋的疼痛,奮力向樹枝遊去。
短短不到兩米的距離,傑斯竟然花了十幾分鍾才成功接近樹枝,最後借助這根樹枝,可憐的傑斯才用盡全身力氣爬上了江岸。
“天啊,竟然奪舍到這麼差的一副軀體,我幹!”這是傑斯暈過去時腦海裏所殘留的最後一個想法。
………………
醒過來的時候,傑斯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病床的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婦女以及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
看到傑斯醒過來,病床邊的兩人都是麵露喜色。
“小傑,你可算醒過來了!嚇死媽媽了!以後千萬不要做傻事,我和你爸再也不會罵你了!”中年婦女的雙眼腫得像兩顆桃核,看得出來兒子的自殺行為著實讓這個樸實的中年婦女嚇破了膽。
“小傑,好好躺著,爸以後再也不會說你了!”中年男子輕輕地拍了拍傑斯的肩膀,轉身走出了病房。
“他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很失望。”傑斯看著中年男子離去的背影,在心裏作出了一個判斷。
“媽,這次是我不對,以後再也不會了!”傑斯拍了拍中年婦女的手背,說道,“這幾天您也累壞了,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程芸瑤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內心不相信平時孤僻任性的他竟然可以說出這麼懂事的話。
或許是這次經曆讓他一下子長大了。程芸瑤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道:“好,媽媽先走了,這裏有煲好的魚粥,你要記得吃。還有……”
程芸瑤絮絮叨叨地吩咐了一大堆,然後才揉著酸痛的腰背走出了病房。
傑斯開始整理腦海裏這些全新的記憶: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叫做李雲傑,是一個讀初二的學生。成績中下,性格孤僻,是一個不受人關注的孩子。此次自殺是因為看到暗戀的女生和別的男生牽手,所以心情不好之下在家裏耍了點脾氣,被父母訓斥了一番,結果一個想不開,就跑去跳江。
“我的天,真是一個愚蠢得不可救藥的家夥。想我傑斯堂堂一代古武宗師,竟然附著到了這樣一副廢材到極點的身體裏,真是倒了大黴!”傑斯——或許應該叫李雲傑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在心裏鄙視這個家夥的靈魂和自己融合後所殘留的最後一個遺願竟然是牽一牽那個叫做玉純的女孩的手。
“真是有色心沒色膽啊,竟然隻是牽手就滿足了?”李雲傑呲牙咧嘴地從病床上坐起來,“算了,既然占用了你的身體,那我就滿足你的遺願吧。那個女孩,老子不僅幫你牽手,還幫你上了吧!”
傑斯端起旁邊桌子上的那煲魚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眼下得趕緊將這具身體養得強壯起來,然後再來修煉老子用命換來的那部功法。”李雲傑一邊喝粥,一邊在心裏盤算著以後的路要怎麼走。
“這個地方靈氣甚少,想要修煉的話一定困難重重。”李雲傑喝完粥,便下了病床,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就在這時,病房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身材臃腫的護士走了進來。
“哎!你怎麼下來了?趕緊上床去!”護士難聽的聲音讓李雲傑皺了皺眉頭。
“我要出院。”李雲傑看著胖護士淡淡道。
“不行!你還沒有打吊針呢!”胖護士道。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李雲傑當著護士的麵開始換衣服。
那護士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指著李雲傑的鼻子,聲音尖銳道:“不要打吊針就早說嘛!害我白跑一趟!鄉巴佬!”
“你說什麼?”李雲傑的眼睛宛如利刃一般,一下子便讓咄咄*人的護士閉上了嘴巴。
他看著落荒而逃的胖護士,內心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以前的李雲傑由於家裏貧窮,所以對“鄉巴佬”這個詞甚是敏感,剛剛他的行為完全是下意識的。
隻不過以前的李雲傑幹瞪眼可沒有這樣的威力,現在由於身體內是傑斯的靈魂,雖然他的身體修為已經不在,但那長期身居高位的氣質和威嚴還是存在的,所以才能一眼嚇跑那個狗眼看人低的護士。
“放心去吧兄弟,以後的路我來幫你走!”李雲傑收拾好東西,大踏步走出了病房。
醫院外是一條不太寬闊的道路,此時是中午時分,道路上的車輛行人還是蠻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