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馬小籮有個這樣的哥哥,李朝園早把她拖進草叢強行正法了。
他沒想到馬小軍也回來了,一看到他那張陰氣的臉,和額頭上那個斜斜的刀疤,便不敢再大聲說話。
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在自己村子還是他李朝園最大。
李朝園讓表弟坐下,皮笑肉不笑地說,“原來軍哥也在呀,回來也不知會我一聲,咱們換個地方好好喝一頓。”
馬小軍常年在外麵,自己妹妹經常要往家裏跑,他一點也不怕李朝園,但是妹妹就不同了,不想把關係鬧得很僵,萬一撕破臉李朝園把自己妹妹怎麼樣了,他也來不及回來處理,拉馬小籮坐下,淡淡地說,“改天吧”。
桌子上的飯菜被李晶搞得十分惡心,李朝園也沒心思待下去了,起身騎上摩托車說,“那,軍哥,我先走一步,你們好吃好喝著”。
一桌人又聊天到半晚,送走馬小籮一家人後,李榮耀把家裏掛在外麵的燈都點了起來。
茜茜見家裏變得像皇宮一樣蹦蹦跳跳地跑來跑去。可是在別人看來這就是個鬼屋。
李榮耀一桌一桌地收拾根本沒有動過的菜肴,這天氣太熱了,沒法長久保存,隻好把那些蔬菜都倒掉喂豬。
“老人家,您這是在辦喜事嗎?”李榮耀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嚇得他差點把手裏的盤子都抖掉了。
原來是個背包客,這種景色不錯的小村子經常能見到進來旅遊的人。
隻是大晚上的不多見。
李榮耀放下盤子,說“你這人怎麼走路都沒帶個聲,我這條老命差點被你嚇死了。”
這人二十來歲年紀,剪著很短的頭發,非常精神,但一臉風塵仆仆,曬得很紅,身上穿著有很多口袋的夾克,後背除了一個黑色的背包,還背著一根用黑布纏住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他連忙微笑著,歉意地說,“不好意思,走路習慣了”。
“哦,你是走路來的”李榮耀向他身後看來一下,沒有摩托車,也沒有自行車,任何交通工具也沒有,再看這人的鞋子,沾滿泥土,鞋麵都看不見了。
“是啊,我們出家人喜歡雲遊各地,上天既然賜予我們雙腳,便是用來丈量這景秀大地的,以腳代步,其樂無窮呀”。
一聽是個出家人,李榮耀扯了根椅子讓他坐下,拿了些菜出來,又打了些米酒,兩人閑談起來,他李榮耀跟這一帶所有農村裏的人一樣非常敬畏鬼神,家裏若是來了僧人道人,都非常熱情地接待。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出家呀?”
“大耙山,魚龍觀,我叫斐笛”
“魚龍觀!”李榮耀聽著耳熟,連忙問道“你認識陳千雨嗎?”
“那是我師傅啊,您見他?”
“何止見過,他還給我家小子算過一命呢!”
斐笛吃了幾口菜,十分得意地對李榮耀說,“我師傅算命非常厲害,人稱千機子,可不是我在亂吹。”
李榮耀的臉刷的一下子拉了下來,“真有那麼準?”
“千真萬確”斐笛壓低聲音告訴李榮耀說“實不相瞞,我這次下山就是我師傅讓我出來曆練的,你們這一代有一隻巨鬼就要出世了,我來消滅他”。
說完還把自己的法劍拿出來給李榮耀看。
一看到這把寒光閃閃刻滿符籙的寶劍,李榮耀本來還有些將信將疑的,現在完全相信了,他想,自己家一窮二白,人家沒必要隔了十幾年還來打自己的主意,家裏除了兩頭豬也沒什麼好被騙的了,先不告訴斐笛他師傅陳千雨給許東算的什麼卦,讓斐笛自己幫許東再算一次,如果跟他師傅說的完全是兩碼事,那麼就證明這兩個家夥都是混吃混喝的,如果跟他師傅說的一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