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移植費用需要一大筆錢,當時的他,根本拿不出來,於是他到處找以前自已照顧的兄弟,手下,想湊些錢。
可讓他寒心的是,當初他各種接濟的兄弟,真到他這個一直百般照顧小弟的“大哥”有難時,都以各種理由搪塞,一直到最後,隻有極少數的幾個小弟,共湊出了幾千塊錢給他。
大部分小弟,或相熟的同行大哥,一邊說著自已手頭緊張抱歉啥的,而轉眼一回頭,又在花天酒地。
實在沒有辦法,他跟圈裏借了高利貸,說來真是諷刺,放水錢的問人借錢,當然,他把自已的房子抵押了。
可是要在動手術前的一天,
卻意外被告知供體醫院給了另一個人,他幾經打聽,得知因為另一個人出的價更高,給的紅包夠厚,醫院某個負責人不顧順位規則強行改變。
他找到了那個負責人,可是卻因為拿不出足夠誘惑得足以改變人心決定的好處費,他恨自已,混了這麼些年,卻連自已的女人都救不了。
眼看堅持不了幾天,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這樣下去,他設計強行搶奪了那個死亡的供體,幾經周轉找到了地下的某個黑醫生,給了他一筆錢,也就是抵押房子,借來的高利貸,卻因為在輾轉時,又耽擱了兩天,手術失敗了。
那天,他也是抱著她,淋著雨,在天空下,抬著頭這樣仰天怒吼。
後來那個院方負責人,在幾個月後,因為一起“意外”的車禍,不幸身亡了,這一切,都隻是因為他要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什麼道義,什麼兄弟情誼,什麼道德底線,都是狗屁,沒有錢,一切都是空談,於是,他也開始經營起了毒品,包括很多黑道也不涉足的器官行當。
他一邊這樣做著,卻沒去想,自已這樣做,卻是把她當初仰慕的那個重情重義的他,給毀滅了,她九泉之下不知會作何感想?當初江湖人稱他為阿義,義哥,他也無愧於這名,做得頂天立地。
可現在這肮髒的人體交易,實在跟他之前的原則是一百八十度的轉折,一切,都是因為她走了,以前他每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講給她聽,他的光輝事跡,都會換來她各種驚歎誇讚崇拜的語句。
可現在他手頭有錢了,心卻空虛了,回到家再也見不到那個仰慕他的少女了。
他麻木的經營著他的新業務,業務具體的來源對象,有很多一部分,就是那些窮困潦倒的無親無友自甘墮落的吸毒崽,有些連暫住證都沒有,人消失了也沒人知道去哪了。
而且,他隻是為了幫助更多的人,更多的有錢人,順便互相得利,如果一個吸毒崽掛了,他身上的零件可以救活好幾個人,他就靠著這個理由,麻痹自已,開始了這罪惡的買賣。
再後來,看破所謂本質的他,變得比道上的其它大哥,都要心狠手辣,於是很快,沒過短短幾年,他建立起了龐大的勢力,而江湖上對他的稱呼改變了,再沒有人叫他為“義哥”了,他有了新的名號,“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