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整潔的醫寮內,地方並不大,因為一群彪形大漢的湧入而顯得很是擁擠。
經過大夫的疏散與調解,讓這隊士兵先到外麵等候,屋子裏才安靜了下來。
“這位夫人的心脈受到了劇烈的衝撞,我也不敢擔保一定會救活她,隻能說盡我所有的能力試一試。”那大夫搖頭歎息道。
聽到這樣的噩耗,宇龍落的心像是被無形的拳頭捏住一般,痛得讓他無法呼吸。他凝視著慕容珊兒煞白無血色的臉,感覺到他身體的一部分血肉即將從他身上割離去,這種感覺讓他痛不欲生,但卻是如此無能為力。
是上蒼對他的戲弄麼,還是對他無情的懲罰?在他好不容易得到了珊兒之後,卻又殘忍地將她硬生生地從他身邊奪走!
他猛地站了起來,那張俊臉上滿是暴戾之色,他咬牙陰沉道:“今天若是她死了,我宇龍落從此以後再也不信天,不信命!她若是死了,我——”
他說著,眼中似乎蒙上了水汽:“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夫人……”
“我自當全力以赴。”大夫說道:“我家祖傳有一種針灸之法,但是需要強勁真氣相助,並且需要鮮活的血液輸送。”
還未等大夫說完,宇龍落心急如焚道:“我來。”
“爺……”侍衛擔心地看著他。
“出去!你們全部在外麵候著!沒有我的準許誰都不準擅自闖入!”宇龍落冷冷道,隨後,鎮定地看著大夫,平靜地說道:“來吧。”
“好。”大夫吩咐徒弟準備好一切用具,關上了門。
門裏門外,關住了兩重天。
......
“怎麼樣了?”良久,宇龍落才聲音沙啞地問著大夫,他的俊臉蒼白,手臂內側剛剛止完血,額上全是虛汗,整個人靠在病榻邊,看似體力已完全透支。
大夫觀察著昏迷中的慕容珊兒,微微頷首道:“我已經讓夫人先服下我家祖傳的保命丹,加上你的真氣與血液相輸,夫人的病情暫時控製住了。不過夫人脈象微弱,稍有差池,便會驟然逝去。若是不頻繁輸入真氣,隻怕她連半天都撐不過去.....”
宇龍落顧不上調息運功,他急切道:“這不怕,我給她輸真氣。”
“可是你之前已經為夫人輸了大半的真氣,你這樣能堅持多久呢?”大夫有些擔憂地問著宇龍落。
“我怎會就這樣輕易地放棄她。”宇龍落說著話,將她抱起,又運起功,將自己體內殘存的真氣全都灌送給她。
那大夫見他如此固執,便也不再勸。
身上的每根骨頭還像都折斷成了碎末,抑製不住的疼痛感覺從腳底一直竄向全身。昏迷中慕容珊兒翕動著幹涸的唇,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眸。
“醒啦,醒啦——”守在門外的醫女們聽到動靜,連忙跑進來一看,看見慕容珊兒睜開了眼,不由喜悅道:“夫人你醒啦!”
慕容珊兒微微睜著恍惚的眸子,眼前的一切從白茫茫的模糊,漸漸化為了清晰,她驚訝地微張著眼眸,望著病榻前的小醫女。
“我……我這……這是……在哪?”察覺到自己身處於陌生環境,慕容珊兒吃力地問著小醫女,“我……不是死了麼?”從高處墜落的那種震顫與死亡的感覺讓她心有餘悸。
小醫女盈盈笑道:“夫人,此處是我們師傅的醫室,並不是天朝地府——”
“是……你們救……了我……麼?”她費力地喘息道,虛弱得猶如一片浮雲,蒼白無力。
“是——救你的,除了我們師傅外,還有一個人——”小醫女輕輕地幫慕容珊兒過頭去,讓她看見正躺在她身邊的宇龍落。
“落?”她看見了麵色憔悴蒼白的宇龍落,猛地抬起手,想搖動著明顯感覺不對勁的宇龍落,但她費勁了全力,也隻抬動了自己的手指,她的胳膊根本無法挪動半分。
“他……他怎麼……了?”她焦急得眼泛淚光。
“夫人,你不用擔心,你相公是因為施出全身真氣為你療傷,所以暫時昏迷了過去,你放心,師傅也給他服藥了,他過不多時也應會清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