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度笑了,臉上光芒綻射,使人望上一眼,便感覺如沐春風,便是柳元宗是男人,看了也禁不住生出一種難言的感覺,到口的責備話語,卻是都咽了回去。
柳嫣卻已經看得癡了,這一個天塌下來,都還能淡定自若的人,才是她真正要找尋的那個,隻要有他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薑家真的很厲害嗎?需要這樣如臨大敵一般嗎?”虛度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如此反問道。
聲音雖然不大,卻顯出了一抹不屑一顧的鄙夷,似乎薑家,在他的眼中,不過如此。
柳元宗驚了,他訝然的看著虛度,眼睛仔細的審視著。
上一回,他雖然看得很仔細,可是這一次,卻又感覺不同。
畢竟,隻有在遇到了真正的大事時,才最能體現人的本性。
而且虛度修為剛剛突破,氣勢正盛,更兼上他那古怪的歡喜木魚槌舍利子,此刻卻正是往外彌散著那若有若無,卻吸引人無限的歡喜之氣。
凡此種種,都讓柳元宗對他有一種越來越看不透的深邃之感。
心裏不由得暗暗稱奇。
所以出奇的,他對虛度這般說話,並沒有太多的煩感,反而在心中感覺,本就該如此。
要知道,柳元宗一向便是一個謹慎的人,如果是旁人說出這話,便是他是世家弟子,他恐怕也會嗤之以鼻,可是這話出自於虛度之口,卻讓他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真真是怪哉!
當然,如果是他知道虛度在隱門通天交易市裏的一切,恐怕便會感覺,此刻虛度說出來的話,不但不是在吹牛,而是真的已經很謙虛。
隻不過虛度卻並不想動用身後的力量,而是想著靠自己的去解決,畢竟,才不過一個薑家,便弄得自己焦頭爛額,那以後,自己的歡喜心魔禪經,天曉得還會給自己惹來怎麼樣的禍端,到那時候,又該如何解決?
隻是他的心思,柳嫣卻不知道。
“虛度,薑家可是二流世家,而且這幾年,勢頭很盛,我怕……”柳嫣雖然看到虛度自信滿滿,卻心中依舊有著深深的擔憂。
她可不想看到心上人,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虛度卻輕輕伸出了一根手指,輕抵在了柳嫣的紅唇之上,微笑道:“柳嫣,其實如果是想滅了薑家,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隻是我不想太引人注意,而且,我也正好閑來無事,便陪他們好好的玩一玩,但如果他們想著出陰招,那也別怪我下手無情,讓他們除名!”
說到最後,已經是殺氣凜然,直讓屋內溫度驟然下降,冷若寒冬。
不隻是柳嫣,便是柳元宗也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柳嫣雖然知道虛度很能打,卻從沒有想過,他身上的氣勢竟然是如此之濃,已經濃到可以刺入心中,如劍。
雖然她並不知道這便是殺氣,可是她卻能感覺得到,這氣勢,讓人望一眼,便心生戰栗,顫抖不已。
這還隻是他在麵對自己,如果是做他的對手,那又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柳元宗心裏暗暗的想著,卻是突然警覺,這樣的人,絕不可與之為敵,如果是對手,那真的很可怕!
雖然說柳家或許有比他更厲害的高手,可是殺氣,卻絕沒有這般濃鬱,他、他到底是誰?
這個疑惑,他其實早就想要問妹妹,卻一直沒有開口,但在這時,卻是梗在喉,不吐不快。
“虛度,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聽到這話,柳嫣卻是麵色突然一緊,將嘴唇也輕咬了起來。
如果是大哥知道了虛度的身份,那……
她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灰暗之色。
可是虛度卻隻是微微一笑,手掌在她的手上輕輕一拍,接著目光炯炯看向了柳元宗:“大哥,你可知道隱門?”
“隱門?”柳元宗的眼睛頓時一緊,轉瞬卻是亮了起來:“莫非虛度你是隱門中人?”
“嗬嗬……”虛度神秘一笑,卻是將手指豎在嘴唇,輕輕的噓了一聲:“我在俗世中,隻不過是一個和尚,所以大哥還是忘記了剛才的事情比較好!”
“和尚?”柳元宗麵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不過接著卻是想到了虛度的隱門的身份,突然失聲笑了起來。
對於隱門中人來說,和尚不過是一個身份,有什麼打緊,而且柳家如果是與隱門扯上了關係,那……
更何況,如今妹妹一個心都係在他的身上,便是自己說不同意,依妹妹的性子,或許會再來一次離家出去,倒不如索性大方一些。
而且和尚,怕是與那人有著極大的關係吧?
想起那人,柳元宗的臉色突然現出了一抹不自然,但轉瞬,卻是又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