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散落而下,掉在了地上,欒倩男再次蹲下肥胖的身體,艱難的撿著散落開來的文件。
……
有了金錢的誘惑,出租車司機果然神速,一路不知闖了幾個燈,隻用了十分鍾的時間,便將虛度送到了房子的門口。
“大哥,你看咱這速度還可以吧?”司機炫耀的看著虛度,將前麵放著的十幾張百元大鈔收起,指尖輕輕一彈,啪的一聲響,美妙無比。
身後,司機還在急切的大叫:“大哥,你等一會兒還用車不?要不我在這裏等你?”
虛度搖了搖手,便迎著門口站立的警衛走了過去。
不出意外,在他亮出了捐獻的文件之後,警衛便沒有再為難他。
“你想見左寶貴?”值班室內,一位大腹翩翩的中年頭子冷眼瞧著虛度,用很高高在上的聲音問道。
“是的,因為我之前已經與他簽過一份腎髒的捐獻合同,而且我們的醫生已經在裏麵了,可是現在出了一點小問題,所以我想見他一麵。”虛度對中年頭子的態度並沒有理會,畢竟他不想節外生枝,隻想著平息寧人,順利的將事情辦妥。
“哼!”中年頭子卻是猛地將虛度手裏的文件摔到了桌子上,表情在瞬間變冷:“你以為你是誰?這混混馬上就要槍決,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
虛度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笑臉迎向了中年頭子:“還請行個方便,醫院裏病人還等著換腎呢。”
“病人等著換腎,與我有什麼關係?而且,我是按規定辦事,你想見混混可以,先申請,然後到了探視時間,再來見吧!”中年頭子肥膩膩的手扶在腰後,使得他的大肚腩更加的明顯,直比懷孕了八個月還要大上幾分,語氣更是拖著長長的官腔,讓人聽了都恨不得過去扇上兩巴掌。
“同誌,病人真的等不起,還請您能通融一下。”雖然虛度心裏火氣已經冒到了頭頂,可是為了救人,他卻隻能強忍。
“哼!我已經說過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是把房子長找來也不行,這兒我說了算!”中年頭子囂張的看著虛度,帶著一幅明顯欠揍的表情。
可是虛度卻非常清楚,他不能動手,如果動手,正中了這個人的計謀。
這人這般刁難,應該事出有因,看來需要動用一點非常規的手段。
就在他心思剛剛轉過之時,卻是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他心中一動,便靜了下來。
門開了,一個極其幹練的頭子快步走了進來。
“房子長,您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麼過來了?”中年頭子看到來人,明顯一愕,接著卻是迅速的換上了一臉的媚笑迎了上去,肥膩的臉都擠的幾乎看不到眼睛了。
房子長冷冷的一哼:“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中年頭子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接著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背。
房子長卻是不再理會他,而是走向了虛度,眼角間也帶出了一抹笑意:“你就是虛度吧?周總可是把你一陣好誇!”
這話透出來的信息量很大,虛度卻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還是在路上,看來自己在路上打的幾個電話起了作用。
不過他此刻卻沒有時間與房子長客套,而是急切的說道:“房子長,請您讓我見一見左寶貴。”
“好,你隨我來。”房子長目光微閃,卻是帶著虛度走了出去。
在他的身後,中年頭子直到二人走遠,這才全身一顫,醒轉過來,想想剛剛房子長冷冷的目光,還有自己說的那些話,剛剛下去的冷汗再度湧了出來。
良久,咬了咬牙,他終於是撥通了一個號碼:“喬少,是我。”
“嗯,事情怎麼樣了?”喬木悠然的聲音,在話筒內響起。
“喬少,出事了,出大事了!”中年頭子卻是急切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與喬少粗略的說了一遍。
“什麼?”喬木憤怒的聲音幾乎將手機的聽筒撐爆:“廢物,都是廢物!”
中年頭子卻是像沒有聽到他的怒罵,而是緊張的問道:“喬少,現在這事讓房子長知道了,你可一定要保我啊!”
隻是還沒有等他說完,手機裏已經傳出了嘟嘟的盲音。
中年頭子突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