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和尚聽到這話都禁了聲,他們可是太清楚空聞的暴力了。
虛度似乎沒有聽到一眾僧人的話,看著空聞,驚奇的問道:“好像你並不是我師父吧?我在不在佛門混,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我不是你師父,我是你師爺!”空聞見虛度在這時,還敢頂撞他,更中氣恨,大聲怒吼。
“哦,原來你是我師爺啊。”虛度也不氣惱,淡淡的笑了笑,突然問道:“這麼說,你是普字輩的高僧了?”
佛門傳到如今,僧人的輩份分為:普、智、虛、空、法。所以如果是虛度的師爺,那就得是普字輩的高僧。
整個定海省,普字的輩的僧人根本沒有一個,就是智字輩的,也隻有三個人而已,空聞那裏會相信虛度是虛字輩的大和尚,當下嘿嘿一聲冷笑:“一個耍猴的小沙彌,也異想天開的要做虛字輩的大和尚,真是笑死人了!”
可是他雖然說笑死人,但臉上卻無一絲笑容,反而陰寒如冰,龐大到四百斤的身軀就要跨過會議桌,傾壓向虛度。
“空聞,你在幹什麼?”
便在這時,自門外走進來一個身著袈裟的大和尚,濃濃的眉毛緊皺在一起,低沉不悅的聲音更添了幾分威嚴。
空聞一怔,但似乎很是畏懼,喃喃的說道:“虛竹師叔,沒事,我隻是和他鬧著玩的。”
虛竹冷冷的哼了一聲:“佛家清靜之地,怎麼如此胡鬧!”
“是,我知錯了。”空聞唯唯諾諾的坐下,額頭已經出了一把冷汗。
虛竹看向虛度,眼神緊緊的盯著他肩頭的小金,臉色越來越難看。
“虛竹師叔是咱們定海佛門的護法,他眼裏最容不得沙子。”旁邊有和尚小聲的說道。
“是啊,還敢帶著猴子過來,真是不知死活!”
“嘿嘿,如果是在外麵,別人還以為是耍猴的呢。”
“你說,這個小沙彌不會真的就是耍猴的吧?”
“……”
虛竹看了良久,終於無法忍受心中的怒氣,重重的哼了一聲:“你是哪家的小沙彌,怎麼敢帶個猴子來這裏,莫非真把自己當成耍猴的了嗎?”
虛度早就將旁邊諸人的話聽在耳中,看到虛竹發怒,倒也不懼,淡淡一笑:“這位師兄,貧僧不耍猴,是來參加佛門盛會的。”
“師兄?他居然敢叫虛竹師叔師兄,這小沙彌還真敢叫啊!”底下的和尚,不知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卻是道出了大家的心聲。
一眾和尚,都用憐憫的眼神看向虛度,仿佛是在說,這一回,你出事了,出大事了。
空聞更是幸災樂禍的望著虛度,陰陰的笑著,看你這一回還不死?
虛竹執掌定海佛門戒律多年,心中隱隱有著一股煞氣,如今聽到虛度竟然敢叫自己師兄,頓時怒火高漲,正想發火,卻突然想到一人,頓時冷靜下來:“你可有邀請函?”
虛度一直在觀察著他,看到他居然控製住怒火,也不由的一讚,佛門養心功夫,的確是名不虛傳。當下,便輕輕一笑,將自己的邀請函遞了過去。
看到邀請函,虛竹心中一歎,果然是有什麼師父,就有什麼徒弟啊,看來佛門如今真的是多事之秋,以後自己這個護法恐怕不得安生了。
可是心裏雖然這般想,他卻真不敢得罪自己那個智通師叔,得罪了他的人,聽說都很慘,於是臉上硬是擠出了一抹笑容:“原來是虛度師弟,快,快貴賓室請。”
“啊!”
這、這還真是虛字輩的大師啊!不過轉瞬卻是想到,什麼時候,連一向以威嚴著稱的虛竹師叔,也會笑了呢?
一眾小和尚,全都震精了。
虛度起身,卻並沒有走,而是一臉疑惑的看向虛竹,誠懇求教:“師兄,剛才這位大師,說是我師爺,我為人愚笨,實在弄不清楚,我師父什麼時候成他的徒弟了?還請師兄指教。”
虛竹一陣愕然,轉頭看向空聞,底下的和尚也一齊看向空聞,隻見空聞的臉一陣紅一陣赤,說不出的精彩。
“空聞,這話真是你說的嗎?”虛竹緊皺著眉頭,威嚴的看向空聞。
“沒、沒有。”空聞瞬間冒出一頭冷汗,轉頭看到虛竹正用眼色示意,趕緊雙手合十,恭敬的向著虛度行禮:“師叔,弟子知錯了!”
“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就這樣算了吧。”虛度寬宏大量的點了點頭,手掌還在空聞的光頭上啪啪的拍著,一付長輩的模樣。
“多謝師叔。”空聞被喊好孩子,而且那光頭上,明顯已經被拍的通紅一片,這力道可是用的不小,但他雖然吃疼氣惱,可還得恭敬受教,真是鬱悶的要死。
下麵的僧人,看的想笑卻又不敢笑,虛竹看著空聞那又高又大的塊頭,想到好孩子的稱呼,感覺一陣惡寒,這貨也太能沾人便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