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這個當然得戒!”智通沒想到虛度會問這個問題,頓時圓瞪雙目,想要發威,可是一眼瞥到地下,那個破碎的酒瓶,便將後麵訓斥的話咽了回去。
“那,那我要還俗。”修真之人,講究的便是道心通暢,如果不能順暢本心,那何談逆天修行。
“啥?你再說一遍?”智通揉了揉眼睛,有些錯愕的看著虛度,似乎不敢相信這話出自他的口。
“我要還俗!”虛度大聲重複了一遍。
“不行,絕對不行!”智通眼睛圓睜,憤怒的低吼,但看到虛度根本不懼,便訕訕的笑了笑,語氣深長的說道:“徒兒啊,你除了師父之外,根本就沒有家人,你還俗又能幹什麼?”
“我當然有自己的理由。”虛度不想說出心中的秘密。
智通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虛度看了良久,突然輕輕一歎:“唉,我明白了,你這小家夥是思春了。”
被智通說中了心思,虛度臉上不由一紅,訕訕的笑了笑。
“還俗是絕對不行的。”智通一口便將虛度還俗的心思掐死,皺紋深刻的臉上,極其正經嚴肅。
“我……”
虛度正想要抗議,卻被智通直接打斷:“不過,我可以教你修禪。”
不讓還俗,居然還要修禪,虛度心裏頓時更加不樂意,轉過頭,直接不理智通。
智通卻好似沒有看到虛度生氣,而是十分和緩的輕輕說道:“是佛家無上真經,歡喜心魔禪經,莫非你真的不修嗎?”
虛度沒有聽過什麼歡喜禪,但感覺這個名字,似乎與佛家那些比較嚴肅的經文有區別,便沒好氣的說道:“哼,你不要騙我了,反正我就是不上當。”
不過在說話時,還是忍不住轉過了頭,看向智通。
隻見智通小心翼翼的過去將房門關好,這才自懷裏拿出一本破舊不堪、滿是油汙的經書,經書封麵已經破了角,但依稀可以看見‘歡喜心魔禪經’六個字。
雖然這本經書破舊的可憐,但依舊還是經書,虛度的心頓時冰涼一片,苦惱叫道:“不修,就是不修!”
“真的不修?”智通的手,隨意的翻開了一頁。
“真的不修!”雖然拒絕的很快,可是虛度還是沒有忍住好奇,朝著智通打開的禪經瞟了一眼,卻正看到,泛黃的紙上……
虛度頓時就碉堡了!
“唉,修了此禪經,百魔不侵,既然你不修就算了!”智通輕輕一歎,慈悲的臉上,滿是可惜,竟是緩緩的將書頁合了起來。
“修,我當然要修!”虛度手快,一把將那本無上神經搶到手中,神情極是嚴肅,大義淩然的說道:“做為一個和尚,怎麼可以不修禪呢,那簡直是太不學無術了,而且像我這樣一個有理想有品味的和尚,是絕對不會那麼做地!”
智通看著虛度將歡喜禪經書攢的緊緊的,戲謔道:“這回,你不還俗了吧?”
“誰要還俗?我說過嗎?”虛度失口否認。
將歡喜神經小心的揣好,抬頭看著智通滿帶慈悲的臉,突然感覺那一道道高深莫測的皺紋,都是用猥瑣的刀,一刀刀深刻上去的,可是在心裏,卻讓人感覺莫名的親近,虛度的心,竟是熱了起來。
“那猴子是?”智通見虛度將經書收起,總算是想起了小金,滿帶疑惑的問道。
“哦,那是我在山上撿的,看著挺可愛,就領回來了。”對於小金,虛度無法解釋,總不成說,它是與我一起穿越來的吧,估計那樣,師父得將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揣著歡喜神經,虛度心中熾熱,恨不得馬上就開始修煉:“師父,天太晚了,我要睡了。”
智通怎麼能不明白他的心思,淡然一笑,揮了揮手:“你這小子,快去睡吧。”
但就在虛度走出門口時,卻似乎聽到了智通輕輕一歎。
“把歡喜心魔禪經傳給他,不知是對是錯……”
輕飄飄的話,和著夜風,淡淡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