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麵色猥褻,眼神遊移,大半夜的一個大男人躲到陽台上打電話,有古怪,難怪一直和我這個單身漢住在一起!”
何訪剛一轉身,輕手輕腳的從臥室中穿過客廳走到何訪身旁,不知道偷聽了多久的錢正明突然跳出來大聲道。
何訪似乎早就知道錢正明的到來,沒有被嚇到,隻是歪頭乜了一眼:“聽了半天,你會不知道?行了,小丫頭也給你帶好,串,子,哥!”
何訪故意把錢正明的外號說的重了幾倍。
“喂,我說,老大,兄弟,你怎麼什麼事都說啊!”
錢正明作勢抱頭,一副委屈相,雖然之前在何訪的蝸居裏見過席菲,但顯然錢正明並不知道自己的外號早就被死黨捅了出去。
“怎麼了,你難道不是最能夠為楚河省錢的人嗎?那好,今年的最佳員工獎,我就不考慮把你當成人選了。”
“別,別介呀,我可是一直眼巴巴的等著拿員工獎去……”
錢正明馬上變成了一臉惶急。
“去泡妞!”
何訪從戲感正濃的錢正明身邊經過,頭也不回的甩下一句話,讓後者噎在當場。
“說真的,這小丫頭,現在怎麼過的怎麼樣,這次要不是專門托人送票過來,我都快想不起來了,你們不是一直都有聯係嗎?”
因為蒙芊卉的執意,這次的休旅之行,一直是兩個男人住在一起,兩個女孩單據一處,雖然何訪曾經以歐美人習慣把兩個同住在一間屋裏的男人當成同性戀,但終於還是被蒙芊卉“中國人這幾十年出國都是這個樣子,人家早就習慣了,就像方便麵”為理由斷然否決,於是何訪很不情願的不得不繼續麵對這個已經和自己住在一起好幾年了的老麵孔。
“嗯。應該還算好吧,太具體的情況我也是特別不清楚,畢竟一直都沒有見過麵,隻是網上和電話聯係。不過這丫頭自從出去之後就一直很努力,這幾年間連一次假期都沒有回來過,一直在不斷的加課和實習。”
一提到席菲的努力,何訪就很有感慨,在這幾年中,她不但在學校中同時選修了傳媒管理和傳媒心理等三個學科,而且還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和適應力,在各個不同的英國本土傳媒機關中,先後做過十幾份不同的工作,把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占滿了,不要說假期了,就連當初楚誌輝的葬禮,都因為席堇一直聯係不到她,也沒有能出席,讓席堇很是生氣了一陣,一直到很久之後,席菲還在和自己網上聊天時為這件事而抱憾後悔。
何訪有時候自己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樣一個努力的席菲,還是不是當初擠在自己身旁什麼都好奇,有什麼都不能專注的小姑娘嗎?而席菲畢業拿到兩個學位之後找到的工作以及後來的發展卻讓何訪終於確認,小丫頭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丫頭了,除了精靈一般的頭腦。
何訪的微笑不覺中浮到了麵上,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什麼親人有了成就:“聽說現在是在DBC擔任高級主管,但是具體是什麼,她沒說,我也沒問。”
“DBC?哇,那可是英國現在僅次於BBC和天空之外的最有名全國性傳媒企業了,雖然在國際上的名氣比不上前兩者,但在他們國內的影響也算是很大了。”
現在的錢正明已經不是幾年前混跡中關村裝機櫃台的那個錢正明了,雖然像節目內容這些需要更多知識底蘊和專業技巧的東西,他還是半個門外漢,但因為自己工作的性質,對於影視領域的了解和各種資訊的涉獵還是滿多的。這次出來之前,更是專門突擊了一番歐洲傳媒現狀,甚至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抱回來一本厚厚的“概覽”,DBC這樣的名字在國內知道的並不多,那並不意味著他們的製作水平的不行,而隻是像錢正明說的一樣,他們始終致力於發展自己本國的業務。就是不知道席菲選擇這樣一家公司的原因究竟是什麼?難道真的像剛才自己說的,不再想回來了嗎?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這也算是最近卸去《欲望》重負的何訪剛剛悟通的一個道理,以前總是聽人說,卻隻有輪到自己頭上,才明白要想達到這個境界,很難。即便是現在,何訪也隻能在這種距離自己有些遙遠的事情上做得到,如果是和自己或是楚河相關,甚至是和這些的周邊相關的事情,他都無法做到淡然以對。不過,這也正常,如果像何訪這個歲數的人,都成天是這種無所謂的想法,那還是趁早別混了。好在,這份進取之心,何訪自覺比一般人都要略微強上那麼一點,就連借朱少中之手打擊星空這件事,都被他堂而皇之歸到了這一類中,隻是認可的人不多,他知道的就一個,他自己,他不知道,其實還有一個,恰恰就是那個被他利用,當成棋子的朱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