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我躺地上裝死,你趕緊去攔車,就說我被車撞了,急著去醫院。”魷魚丟開石塊,一手撫著額角,鮮血從他手指之間直冒出來,人也疼得直打哆嗦,但仍舊不忘補充:“記得攔那些有安裝行車記錄儀的,不然人家以為咱們碰瓷,停都不會停。”
蔣然有些意外:“你腦子什麼時候變得好使了?這種小細節都考慮得到?”
魷魚已經躺倒在地,嘴裏還在叨叨:“少廢話,老子跟著老大混之前就是碰瓷的,這是老子用行動總結出來的經驗,保管好使,趕緊的,別耽誤了方少的大事……”
數分鍾後,一輛國產五座小轎車裏,沈可秀握著方向盤,頻頻瞅著內後視鏡,眼角抽搐不已,以至於車速一直提不起來;副座上,方塊七也半捂著臉,盡可能不讓自己去想象後座上的畫麵。
後座,魷魚跟蔣然兩張臉上掛著生無可戀,他們中間,是一名哪怕坐著都比他們高出一個頭,而且滿臉橫肉,滿身也是肌肉的壯漢。
此時肌肉男正用他兩條粗大的胳膊勾著魷魚跟蔣然的脖子,笑眯眯:“說,你們是打算劫財還是劫色呀?”
車裏另外四個人因為這句話齊齊咽了咽口水,上車之後,這種情況已經不隻發生過一次兩次,但很顯然,他們都還未能適應。
按理說,一個人的性取向跟肌肉發不發達並沒有直接聯係,肌肉壯漢也可以是個小受男,說話當然也可以嬌滴滴,這人說話就是嬌滴滴,而且並不做作,單純聽聲音,你絕對會認為這是個軟妹子,事實上,從生理上來講她還真的就是個妹子,隻是搭配上外形之後完全跟‘軟’字不沾邊。
如果閉上眼睛聽到她這話,再愛財的人估計都會覺得自己這會更應該劫個色,但感受到來自於‘妹子’胳膊上的力道,魷魚卻完全不敢這麼想,他甚至顧不上頭上還在淌血,搶著回答:“劫財,劫財,必須是劫財……”
你長這樣,我特麼得多瞎才會想要劫色啊?
“劫你妹!”蔣然在‘妹子’的另一邊趕緊接口:“魷魚你傻呀?咱們隻是著急回市區,攔不到車才出此下策,搭個便車而已,劫什麼財劫什麼色?輕,輕點,輕點,疼,疼,你想勒死我呀……”
‘妹子’鬆了鬆胳膊,有些歉意,還用臉蛋在蔣然額角蹭了蹭,看樣子像在撒嬌,卻將老蔣額頭蹭紅了一大片,眼見著都快滲出血珠,她卻毫無察覺:“不好意思啊,弄疼你了,劫財也好,搭便車也罷,你們四個大老爺們硬上了我一名弱女子的車,難道不想順便再劫點什麼?”
四人很有默契的都搖了搖頭。
“哎呦,還害羞呢?”‘妹子’咧口一笑,露出兩排大黑牙,大舌頭還舔了舔香腸厚的嘴唇:“我一個女孩子家家,你們該不會還要我主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