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他眼神中的信息,水冰月心中打了個突,原本還打算補多兩槍,這會卻趕緊將到了嘴邊的話全給咽回去。
方神仙不像是要為難她的樣子,隻是問道:“問你個事,你這一脈所修當真全是幻術?就沒有能夠凝聚實體的力量?”
“主人,這個事您問我就成。”龜王接口:“綠頭龜穀一脈出自我們綠頭龜,小龜身為王族,對於這一脈的術法可比水丫頭精通多了。”
它又不傻,就剛才大家的對話,早已看出方塊七確實並非出身綠頭龜穀,這就意味著,它原來所知道的,那些反製‘宿主’的手段極有可能起不了效果。
龜王心情因此甚是複雜,一來是覺得,自己被奴役的日子將就此開始,什麼時候結束,會不會結束都是未知數;二來則是鬆了口氣,新主人不是綠頭龜穀門人,讓它好歹保住了最後一點自尊心,畢竟它們綠頭龜王族一直都自認為是綠頭龜穀的起源,真要是奉一個後輩為主,一旦傳出去,丟的可是一整個族群的臉。
在它看來,後者可比前者更要嚴重得多,因而此刻它反而更精神了些,表現得也更像一名下屬,一名仆人。
說話的同時,站在方塊七肩膀上的龜王還使勁朝著下方伸了伸腦袋,接著道:“主人可是打算用真氣凝出一套衣服?”
新主人一身幻術修為甚是精湛,已然超過綠頭龜穀門人所能夠達到的巔峰,但幻術再怎麼說都是綠頭龜的看家本領,新主人身上幻化出來的衣服可瞞不過它的綠豆眼,在它看來,方神仙這會依然隻著一條內庫。
看穿了這一點,猜到新主人意圖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沒等它再開口,方塊七已經一巴掌將它拍倒在地,接著一腳板踩了下去。
龜王很配合的慘叫出聲,它一出聲,水冰月姐妹倆忍不住了:“方塊七,你幹什麼?龜王前輩好心答你問題,你怎麼能這麼對它?”
綠頭龜於她們而言可是聖物,眼見心中聖物受辱,沒有誰能夠淡定自若。
“這是我的新寵物,你們管我怎麼對它?我剛剛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方神仙沒有虐待寵物的習慣,隻是龜王方才探頭看著他褲頭時,綠豆眼裏的戲謔讓他很不自在,再說調教寵物這種事就跟打罵自家孩子差不多,大多數時候都容不得外人說三道四,他才懶得跟其他人解釋。
水冰月聞言臉色又變得鐵青起來:“你這麼對待龜王前輩,還指望我為你解惑?”
“怎麼?難道你還打算不說?就不怕我再拿它出氣?”
“你,無恥!”
龜王四腳連同腦袋都已縮進龜殼裏,聞言特想哭,早知道這丫頭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之前就應該對她好點。
方塊七卻嗬嗬一笑,毫不在意背上這麼個詞。
無恥麼?早在他四歲多,剛剛知道男女有別的時候,他那位師尊老娘們就已經讓他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無恥,而十多年後的今天,在某種程度上,他自認已經青出於藍,更勝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