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3)

[1]該愛的都愛了,該恨得也恨了,這一生再沒有什麼可惜。

“天君,時辰已到,現今可否允許臣等將妖女投入滅仙爐?”

莫之屺高坐在大殿之中,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人一揮手,女子的身影便出現在大殿的門口,眾人皆是一驚,但心中也是了然,天牢裏折磨人的手段也真不是一般的狠。而眾人中的秋離卻是不忍心的別開了眼睛,她想去求情,卻看見蕭瑟朝她笑了笑,示意她別去。

蕭瑟容顏盡毀,頭發零散的披在肩頭,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鮮血直直地流淌,砸落到地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浪花,讓人看了也是禁不住的心疼,她一瘸一拐的走入殿內,無人願意來攙扶她,看著倍加淒涼。

莫之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淡淡的看了看她。

但是誰人知道他心中有多難過,有多痛。

但是他終是不相信她,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

旁邊的天將冷冷的開口說道:“來人啊,即刻行刑!”

而他沒有阻止,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蕭瑟至始至終都盯著他,隻要他臉上有一絲不忍,她都會很開心。隻是沒有,讓她失望了,他一直都像個木頭人一樣一點波瀾起伏都沒有。

她曾以為她這麼多年終於懂他了,其實不然,她從來沒有真正懂他。

這才上來幾個小卒把她雙手綁住,雙腳綁住,手上腳上都有傷口,被綁時微微有些泛痛。

她抿了抿嘴,咬了咬牙,這些痛和她之前所受的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她知道很快更痛得就來了。

她以前就知道滅仙爐的痛楚,便是生不如死,隻是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竟也會被她最愛的人那樣親手的投入滅仙爐。

而曾經她也聽說過幾位犯了重罪的神仙被推入滅仙爐,據說除了傾柔妖王之外,其餘人都是容顏盡毀,身上無一處好皮,更是活得痛不欲生。

可是那些人都是犯了重罪的才受到如此待遇的,而她呢,她做錯什麼了?

就因為他眼中自以為的她把紫曉和他的孩子害死了,還有是因為她是妖女,是不祥之人她就要受到如此待遇嗎?

這不公平!不公平!

但她轉而又想想,這世上有什麼是公平的呢?

難道她在他心中一點兒地位都沒有嗎?以至於紫曉的一句話他都相信不疑,而她解釋了那麼多卻都是徒勞。

她以前還傻傻的以為這世界上最不會傷她之人便是莫之屺。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其實最傷她把她傷到心死的人才是莫之屺。

天兵恭敬的對莫之屺說:“天君,請您移駕至仙焚穀。”

莫之屺淡淡應了一聲,便起身。

而她被天兵壓著,他默默的在後麵看著她嬌小的身影,隱隱有些心疼,在天牢裏他雖知她會受苦,但不曾想她竟會受如此之苦!

而她所受之苦並非他下令的。

他知道是紫曉要懲治她,他原也是覺得紫曉失去孩子必然憤恨阿瑟,所以也默許了紫曉對阿瑟所做的一切。

但是若他知道紫曉會對阿瑟這麼殘忍,他萬萬是不允許的!

想著想著,就不禁憶起了她和他第一次見麵時。

那時的他還不是天君,她也隻是一介凡人。

那時的她是懵懂的天真的女孩,她與秋離同上仙宮為她和秋離的另一好朋友孤沫求藥。

他當時是驚愕於兩個凡人上天竟是二人什麼事也沒有,這讓他對她二人多了些關注。

而要治孤沫的病,藥在長年居住在恒冰洞的莫琴仙人那裏。

本來蕭瑟和秋離二人打算一起去的。

但不巧的是他發現了秋離的骨子裏的骨頭是仙骨,而這種仙骨很特別,這種仙骨不能碰寒冷之物,也不能呆在寒冷之地。

而恒冰洞不僅寒冷,而且一般人到此地不出七秒鍾便被會被冰凍住,而且莫琴仙人一般絕不會幫人,就算是天君之類的人來他亦是不會幫人,更別提蕭瑟這一介凡人了。

即便他跟蕭瑟講了這些,蕭瑟卻仍是要去。

他因為很是欣賞蕭瑟的勇敢和骨氣,恰巧他也是想見見眾人眼中的不近人情的莫琴仙人,便和蕭瑟一同出發了。

那個時候也就注定了她和他生生世世的糾葛,注定了他們緣分的開始,也注定了那時她悲傷的起始點,幸福的終結點。

……

仙焚穀裏黑漆漆的一片,隻有微弱的燈光閃了閃,貓頭鷹在樹上棲息著,而讓人一眼就看到的是在仙焚骨的正中間直直地佇立著的骨魂碑。

骨魂碑,顧名思義,便是骨頭也成了燒毀成亡魂的一塊墓碑。

骨魂碑是由第一位冤死在滅仙爐裏的女子身上的骨頭所融化而成,因是死去的女子怨氣極重,所以隻要刻在骨魂碑上的名字都會被女子的亡魂纏上,也就是讓人在滅仙爐裏時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女子要靠吃被投入滅仙爐的人的心來存活,一般來說,投入滅仙爐的都是犯了大錯之人,便是死了也無妨。且一般那些人仙術較高,很難被掏了心去。

因此曆代的一些天君便也默許了女子吃人心的事。

主要還有一點就是女子妖術極高,一般人都打不過她,便是從前一些天君都不一定打的過,是不得不默許女子吃心這件事。

曆代被推入滅仙爐的人的名字都是會被記載在骨魂碑之上的。

刻上名字的人一般都逃不過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