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2)

“娘、娘、不要,爹,不要殺娘,爹!”這個噩夢每夜都會出現,糾纏著他,像是掐著他的喉嚨,讓他喘不過氣。

他的額頭已經被冷汗浸濕了,眸子裏出現了驚魂未定的神色。

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的樣貌,卻隻覺得看見他,仿佛是在做夢,即使是噩夢,也不願醒來的噩夢。

他的眸子是深藍色的,不似於正常人的黑褐色,他是被人所懼怕,被魔所唾棄的半魔人——釺祭。

古樹做的床,莽皮做的墊,顯得十分陰森恐怖,但卻是他已經習慣的。稚嫩而白皙的手不顯得柔弱,卻顯得剛勁有力。在空中輕彈一下,手裏出現了一杯水,他有些心有餘悸的喝掉了。

他要習慣這種生活,因為他的父親是魔君,他注定是魔。

“釺祭殿下,魔君請你過去一趟。”門外傳來了扣門聲,聲音中有他習以為常的不耐。

“知道了,一會就去。”有些踉蹌的穿上了鞋,他不想去,卻不得不去。他有些磨蹭的下了床,打開了門。

今晚的月色,不似往日皎潔,也不如昨日清明,隻是那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卻為他平添了一份寂寥與清涼。

他喜穿白,但夜色卻喜黑。

這屋裏燃著藍色的火焰,卻照不開這屋裏的光,那個不說話卻讓人心生畏懼的人,坐在一張寒冰打造的寶座上,他,就是魔君,也是他的父親——焚天。

”祭兒,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他身著黑紅相間的鬥篷,那黑已不似黑,紅色像鎖鏈,纏繞著那黑色,像是要穿透它,隻想離他更近一般。

“回父君,祭兒……祭兒不知。”他半跪在地上,緊皺的眉,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

“不知?是嗎?那我就再告訴你一次吧。”他麵無表情的有到他的身邊,看著越來越近的黑靴,釺祭的手攥的更緊了。

那種壓迫感,他很不喜歡。他走到釺祭的麵前,緩緩低下身,扶起了他,顯得父慈子孝。

“我說過,對你不尊敬的人,你也不需要客氣,他們看不起你,就不需要活在這個世上了。“這一切,顯得輕描淡寫。他有些驚恐的看著他,他不想再聽到下麵的話。

“不知父君所指何事,無人對我不敬啊,父君多慮了。”

“哦?是嗎?”話音剛落,隻見他右手成爪裝,門外的一人,便破門被吸了進來。他的手,抓緊他的咽喉,一用力,就必死無疑。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去叫他起床的那個人。

“饒……饒命,魔君。”被掐住的咽喉,艱難的發聲。

“父君,這是什麼意思,他怎麼了嗎?你把他放下了吧,他快死了。”果然,他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剛剛他對你說話的語氣你也聽到了,別說你不知道他是在輕視你。”

他看著釺祭的眼神有著陰森,還有著絕情的意味。好像是他再說一句,就會連他一起殺死一樣。

“父君,我不介意的。真的,你把他放了吧。”他有些央求的說。

“好啊,我現在就放。”話音剛落,那人便被扔到了柱子上,而那柱子上卻布滿了有倒刺的尖釘,如同刺蝟一般,被釘在了上麵。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他的眼前隻有這一片鮮紅,他很怕,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卻每天都要發生,嗓子裏,已經忘了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