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也有些喝高了,不過確實很盡興,此刻喝酒,也是來則不拒。
“徐福兄呀,彈奏超凡之琴,要想有威力,如同刀劍在手,還有一點,卻是不得不提的。”鄒忌一股酒氣,哈哈大笑,又道。
“還望鄒忌兄坦白相告。”徐福確實是醉了,說話這麼直白了,說話聲也很大了。
“撫琴之時,須有文氣或者武力注入琴中,方能具備琴威。自身沒有實力,就算是把琴談得天花亂墜,也是無濟於事。”鄒忌不但是博士,還是一名武者,文武雙全,實力強悍,有足夠的資本驕傲。他來醉紅樓,名為湊湊文會的熱鬧,實際上是想來偷一波歡。無奈而苦惱的是,看上的幾個女子都不賣身。
旁邊幾桌人皆投來了鄙夷的眼光,此乃文會之地,徐福這桌人個個都喝得歪歪倒倒的,說話也很鬧哄哄的。這在那些書生看來,成何體統?
徐福可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高興了就好,更何況,能從琴宗嫡傳弟子那裏聽聞琴道,實在是讓他偷著樂的事情。
酒過三尋,徐福迷糊了,眼睛朦朦朧朧的,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女子在舞劍,劍光閃閃,如同月光傾泄。女子麵容嬌好,身有弧線之美,一裳白裙翩翩,不似凡塵中所有。“啊!會飛!”徐福心驚,他直呼:“乞丐老頭兒,看,仙女!”
“什麼仙女呀!那是妓女!”老乞丐正趴在桌上酣睡,被徐福驚叫起來,他很不爽。
“那她怎麼會飛呀?”徐福聲音中透著茫然與疑惑。
“你這小子,真沒見過世麵。不論文人武者,到了一定的境界,都是可以禦空而行的。搶你神文的那個女賊,不是也會飛麼?這女子,想必是學了幾年武。你沒事別打擾我睡覺。”老乞丐打了個哈欠,又趴在桌上了。
“真是想不到,瑤姬姑娘才來醉紅樓不過四五日,人氣已經高過了醉紅樓雙嬌。”有人議論道。
“青樓女子,一般都是笙簫彈琴,琵琶蹈舞。瑤姬姑娘卻舞劍,別處心裁,的確更勝一籌。”前麵力挺趙香君的那個書生也讚歎不已。
“這身段,搭配著舞劍,真是絕配啊!瑤姬姑娘身手不錯,恐怕是個武者吧?”有書生道。
“我若得此女子,功名利祿,於我都如浮雲了!”書生往往視功名如性命。
“此言差矣!你無功名,不能富貴,還有哪個女子願意跟隨於你?”蘇秦喝多了,平日是斷斷不會接話的。
那個書生很鄙視蘇秦的言論,道:“膚淺!”
“人生在世,功名利祿,爵位富貴,安可不計乎?”蘇秦大怒,極力反駁道。
蘇秦現在是學士學位,素有大誌。隻是自覺才高,內心極其自負。三月前遊說秦王,獻治國安邦十策,本想謀一相卿爵位,如同探囊取物,不料被秦王所拒。
歸家時,家人見他潦倒不堪。甚受冷漠,父母不以之為子,兄嫂不以之為弟,妻子不以之為夫。他一怒之下,離家而走,幸虧遇到了鄒忌,得到了暫時救濟。此刻聽到有人駁斥他,借著酒力發作,不禁怒由心生。
那個書生倒是知趣,知道和一個醉酒的人辯論,隻會引來喋喋不休,沒完沒了,於是也不在理睬蘇秦了。
幾個時辰過去,圓月已高高掛起,皓月當空,千裏月光融融。
醉紅樓樓內樓外,依然人山人海,此樓此夜不休眠。
眾女爭豔方休,花魁會接近尾聲。徐娘出場,道:“花魁會已畢,究竟花魁落誰家,決定權在各位才子手中。這是票牌,乃是文寶,請各位注入一絲文氣,便可投你心中的女神一票。雖然有很多書生還沒有文憑,不過投票僅僅需要一絲文氣而已,想來也難不到各位。”
“那是當然,學士學位須文氣一鬥以上,我等皆是有備而來,若是一絲文氣也沒有,還來參加什麼文會啊!還不如回來在寒窗十年。”有個書生自負道。
參加花魁的女子有十數人,而除了杜秋娘、趙香軍各得了幾十票外,餘下三千餘票全被瑤姬所得,其他女子竟然無人再得一票。
“書生女神,花魁得主,乃是瑤姬,她的優勢,眾人所見,是壓倒性的!”徐娘雖是女人,宣布結果時,她也不由自主地一句比一句聲音高亢。
伴隨著徐娘的語氣停頓,全場書生沸騰,歡呼之潮一浪更比一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