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趕到鄭佳龍家的時候,組長已經到了。他顯然是算到我們何時到,所以剛到就見他從屋內出來接我們,隻是臉色頗為凝重。
“池南怎麼樣了?”
我們接到鄭佳龍父親的電話,說這裏出事了,沈念念被抓,池南重傷不醒。我們一邊往這邊趕,一邊給組長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
“還昏迷著,不過沒有生命危險。你們進去看看他吧,牧川,跟我來。”組長把秦牧川叫到一旁,顯然是有話要說。
我和卓蘇梵幾人連忙進了屋,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行的池南。
池南麵無血色,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不過幾天沒見,他好似老了五六歲,而且還瘦了一圈。
我無法想象,到底什麼樣的法術,能讓一個健壯的男人在一天的時間內變成這副模樣。
卓蘇梵一把拽住鄭佳龍的胳膊,很是激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池南算得上卓蘇梵的半個老師,那一段時間相處下來,感情自然很好。現在池南這樣躺在這裏,念念又被抓,他難免會憤然激動。
鄭佳龍把事情的經過一一將來。原來就在昨天夜裏,那紅袍人突然出現在鄭佳龍家,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傷人。
池南和沈念念根本不是紅袍人的對手,隻是抵抗了不到十分鍾,池南就被重傷,而利用精神力攻擊的沈念念被紅袍人強大的精神力反噬,直接暈厥過去被帶走了。
“那紅袍人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既然抓人,那自然有他的目的。那麼,他是聲東擊西,讓我們誤以為目標是我而鬆懈了對沈念念的保護,還是抓了沈念念,但實際上目的還是在引我出來呢?
可惜鄭佳龍搖了搖頭,說那紅袍人自從出現到最後都沒有說過一個字。
池南是第二天早上才醒的,他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找到了念念沒,我們隻有沉默地回望他。
池南的目光由一瞬間的沉痛自責變作了冷靜與沉穩,他道,“我和他交過手,我可以用符紙追蹤他的蹤跡。”
一聽這話,我們頓時鬆了一口氣。
組長卻道,“追蹤紅袍人的事就交給我們,你在這裏好好休息。”
組長已經告訴了我們,池南的修為去了大半,如果不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他後半身恐怕都脫不了病根了。
“組長,你了解我,知道我的性子。”池南懇切地看著組長,“讓我去吧。”
組長輕歎一聲,“我當然知道你的性子,我之所以提出讓你留下,是想你再考慮一下,就算到時候念念回來了,你身體卻垮了,不也讓她傷心嗎?”
池南沉默著不說話,眼神依舊堅定。
“罷了罷了,你再調養三日,我們便一起動身。”組長打斷正要再說話的池南,“他既然沒有當場殺了念念,自然不會要了念念的命。至於你們說的那種邪功,念念並沒有陰陽體質,她不會被吸食的。他抓念念,恐怕是另有目的。”
“會不會是因為安青姐?”馮貝說出了我心中的疑問,“萊斯特的朋友就被吃了,說不定他抓走念念姐,就是為了埋伏我們,抓安青姐呢。”
卓蘇梵沉聲道,“如果真是因為安青,那前幾天他完全有機會直接動手,畢竟以他的實力,想要帶走安青完全有可能,根本沒有必要這樣繞個彎多此一舉。”
他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萊斯特出聲道,“抓到他就知道了!麻煩你們帶上我,他殺了我的朋友,我必須給我朋友報仇。”
我們當然樂意,畢竟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當天晚上,我又做夢了。
夢裏依舊是青山綠水,我變成了一匹灰狼,和一匹比我高大許多的白狼在林間嬉戲。我在前麵跑著,白狼在後麵追著,突然他一個飛身撲了過來,我被它撲倒在地,然後兩匹狼就地滾下了山坡。
夢裏的我視線裏全是白狼的臉,可我卻不覺得害怕,反倒是新生歡喜。緊接著,我發現他白色的毛發越來越長越來越長,直接垂到了我的臉上。
我瞪大了眼睛,在滾下山坡的晃蕩之中,看見他的白色毛發變成了長長的白發,看著他的鼻子縮短,看著他的眼睛變小,看著他的狼臉一點一點地變成了一張人臉,一張男人的臉,一張絕美的臉。
終於滾下了山坡,我們被他壓在身下,他俯身吻在我的唇上,我這才發現我也已經變了人形。
猛然驚醒,我愕然地看著四周,發現天已經微微亮了。
是夢。但,太真實了。
我摸著自己的嘴唇,唇上似乎還停留著那個男人的吻留下的觸感。
我看清了他的臉,陌生而又熟悉著。
我甩了甩頭,天啊,我居然做了春夢,而且對象還不是阿……阿什麼?
不是誰?
我拍了拍腦袋,拚命地想要想起腦海中的那個人,可不論名字還是麵容,都是模糊的,可偏偏我又知道有那麼一個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