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
兩條瘦長的人影出現在山路上。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已經受傷,由女孩攙扶著。搖搖晃晃的一路走來。
“哥,你怎麼樣了,要不要坐下歇歇?”女孩關切道。
“沒事,這點皮外傷算不了什麼!天已經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家吧,否則媽媽會擔心的。”男孩晃了晃腦袋,笑了笑。
女孩的眼淚一直在眼裏打轉,現在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在她美麗的臉龐上留下兩道淡淡的水痕。但她卻倔強的沒有哭出聲來。
“哥,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你就不會成這樣了。”女孩聲音略帶哽咽。
“月嬋,不要哭,把眼淚擦幹淨,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男孩用手輕輕拍了拍月嬋的小腦袋。
那是個已經保持了三年的約定,為了不讓娘親擔心,兩人說好不管遇到多大困難都不準哭。
“嗯,我不哭,不能讓媽媽擔心!”月嬋慌忙抹了把臉,擠出一絲笑意道。
這兩人都是五牛鎮蘇家的人,男孩叫蘇銘,是月嬋的哥哥。
“哥哥,等回去之後我將這株‘活氣草’熬給你喝,說不定你就能打通‘氣脈’進入築體第三重了!”月嬋晃動著手裏緊緊攥著的一株藥草,剛才還掛著淚珠的小臉上出現一抹興奮之色。
蘇銘看著她那興奮的小臉蛋,心中卻是一痛。
今天若不是為了這一株藥草,月嬋也不會被蘇勇那小子給攔住了。想到這裏蘇銘臉上閃過一絲陰沉。
蘇勇是族中長老蘇山的幼子,仗著自己父親的威名在族中行事霸道,為很多人討厭,但是顧忌到他的身份,大家隻好忍氣吞聲。
這小子最近總是有意無意的糾纏月嬋,這一次又硬說月嬋挖到的一株活氣草是原來他種在那裏的,攔著月嬋不讓走,結果被蘇銘看見了,兩人大打了一場。
蘇勇的修為已經是築體第三重,比蘇銘高一個級別,因此蘇銘傷的要嚴重一些,但他也送了蘇勇一隻熊貓眼。
他的耳邊仿佛又想起父親的叮囑:“......我走後的這段時間你就是這個家裏唯一的男子漢了,一定要好好照顧娘親和妹妹,知道嗎?你一定要努力修煉,小通明拳的修煉不能因為父親不在身邊就懈怠了。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強者.......”
蘇銘又想起八年前父親對他說的話,這八年來,由於種種原因,他的修煉開始的時候並不順利。這本來正常,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族中的那些天才在得到族中長輩指點的情況下往往也要六七年才能入門,更何況蘇銘是在無人問津的情況下全憑自學。
那句話是父親去為族中執行一次絕密任務前一晚說的,也許是心中對自己作為一個男子漢沒能夠像父親那樣為這個家庭帶來榮耀而不安,蘇銘總是想起父親的那句話。
然而,父親那一去便沒了音信,族人都說是已經死了,但蘇銘總感覺父親還沒死,也許是因為父子間的那種微妙的感應,他堅信父親一定還活著,他一定要找到父親。
蘇銘從懷裏掏出一枚珠子,通體幽紅。那是父親臨行前的晚上送給他的。
“這是我在一次執行任務時無意中得到的,一直跟了我十年,就像是我的護身符,現在我將它送給你,它會給你帶來好運。”
“哥哥,你又想念父親了嗎?”月嬋見蘇銘將父親贈於他的珠子拿出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