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沒有徹底亮起來,隻有朦朦朧朧像霧一般的光線在竭盡全力的驅趕著黑夜。入秋的清晨已經頗有點蕭瑟的味道了,答滴答滴的露水從樹上落下來,不時的傳出“啪啪”聲,好似正片大地的生物在黑暗中幽幽的哭泣,期盼著晨曦早些光臨大地……
孤墳,靜靜的在那裏矗立著,幽暗中顯得那樣的落寞與淒涼。
兩尺來高的墓碑在這發白的夜幕下顯得那樣的醒目,昏暗的光線中依舊能清晰的看見墓碑上所刻的字跡。
愛子殷問天之墓!
父殷洪痛立。
十二個大字蒼勁有力,氣勢磅礴。但是唯有“墓”的最後一橫有些扭曲,有此可以看出,立碑之人在寫這個字的時候是如何的心痛。
所幸,孤墳不孤,一道黃色的身影橫臥碑前,無聲無語,卻是那麼自然。仿佛亙古不動的雕像,在守護著墳中主人。毫不懷疑,如果沒有人驚擾,它可能就會這樣臥穿千古!
忽然,它猛然站起。一雙如同烏寶的雙眼閃現出濃濃的戒備。它默默的如同迎接大敵一般。這是一隻黃身黑斑的老虎,這隻虎較之一般的虎還要大上一圈,尖翹的耳朵豎起,接收這周圍的一切動靜。
不遠處的樹林中。
“皇兄你說父皇讓我悄悄的來天陰拜訪拓拔野到底是何目的?”一個青年的聲音聲音傳出,聲音頗響,帶著刺耳的撕拉聲,仿佛嗓子中卡著東西,跟著聲帶振動。
“這個你不必多問,隻要按我說的做就行,要是再敢多嘴你現在就給我回去!”又一個深沉的聲音責備道,聲音中多是不耐煩和責備的語氣。
顯然這個人火氣不好,先前的那個說話的人識趣的不在多問,隻是用極小的聲音嘀咕著,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腳步聲很是緩慢,聽聲音來的約有十幾人,更有的腳步輕微,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不能察覺。但是身為獸類的老虎,耳朵何其靈敏。幾乎瞬間就確定了來人的不凡,這些人似乎是路過,這令它緊繃的神經少有鬆弛。
它悄悄的繞過墳頭躲在了墓碑的後麵,雖然來人沒有敵意,但是對於在這裏呆了多年的小黃來說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任誰在路邊忽然發現一隻老虎,那還不是直接緊張起來?這樣的結果隻有兩種,要麼就是膽戰心驚拔腿就跑,要麼就欣喜若狂不論因由打殺了為民除害。
顯然,這幫人絕對屬於後者,這隻老虎很有靈性,輕車熟路的將自己瞬間隱藏。這表明它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借著夜色尚未褪盡,天色在交替間還沒有放亮起來。它靜靜的趴在墳頭的後方,如不是專門上前檢查,根本發現它的蹤跡。
不過,事情並沒有向著預期的方向發展,一行人出了樹林緩緩朝小路走來,這條路是一條通往天陰城的近路,這行人看來對這天陰城相當的熟稔。腳步聲漸漸的走近,直至走到近前馬上就要過去,這隻虎幾乎屏住呼吸,不敢稍動。
一行人默默無語的穿梭而過,大黃虎也不由輕輕長舒口氣。忽然一個聲音響起,讓他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皇兄快看這個墓碑!”
聲音響亮而有些撕拉,在寧靜的早晨顯得格外響亮,正是剛才開口那人。
“你又在搞什麼?一個墓碑什麼可看的?”一個熟悉的聲音開口,語氣很是不耐煩。緊接著又輕“咦”了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麼,這時所有人均是停住了腳步。
“怎麼都停下來了?怎麼大皇兄對墳墓還感興趣?”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這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麵相青春身材火爆,舉手見顧盼生姿。她向著墳墓靠近,行路間體態從容中帶著魅惑,有一種魅惑眾生的妖嬈。
那個被叫做大皇子的青年皺了皺眉,說道:“曉瑩,作為一個女孩要學會自重,把你那一套收起來。我希望你今後注意你的身份,你應該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我皇家的形象。要是在這樣,小心我告訴父皇關你禁閉,一輩子都不帶你出來。”
“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行了吧,沒事就知道那父皇來壓我!”女子一臉幽怨,神態卻是更顯嫵媚,看得一旁的幾人眼睛發直。
“嘿嘿,小妹還是這樣好看。”先前說話的那個青年憨憨的說道,對著女子頗有幾分溺愛之色。
“老六!”那大皇兄麵露不快,忍不住嗬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