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看著有些崩壞的我，突然臉色緩和了很多。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什麼，看到珂馨發怒的那一刻，那隻吸血鬼已經逃之夭夭，怎麼可能再去找我求我救他。而且，我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那麼簡單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的吧。可是他的心裏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想那麼多。我繼續笑著，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墨染沉默的看著我。也許事情已經敗露了，因為我演技不好嗎？
“那我現在是什麼？吸血鬼嗎？”墨染終於說了話。我點了點頭，臉上也沒有笑容，而是任由悲傷的表情蔓延在我的臉上。
“那我現在要做什麼？跪下大喊拜見鬼後嗎？”墨染嘴角揚起，不屑的看著我。
我的幻想又在他冷漠的語氣和不屑的表情下消失了，於是我站起身，揚著嘴角驕傲的說道：“是啊，跪下，渣滓。”
他很自然的下床，跪在了我麵前，冷冷的說了一句“拜見鬼後。”我知道，在這一秒，我們的關係又遠了，即使本來就遠到看不見他的背影，可是現在我更加追不上他的身影了。至少，至少讓我看到一絲希望好嗎……
“起來吧。作為鬼後和渣滓，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問題。”我坐回沙發，冷冷的看著他。
“是要問我愛沒愛過？”墨染忍不住笑出聲，嘲笑著我，讓我覺得這一切都好諷刺，發生過的一切的一切，包括這座城的名字，都在狠狠的抽著我耳光。
“哈哈，你太高看自己了吧，隻是一個剛剛被救醒的男爵而已，竟然奢望我鬼後問你這種問題嗎？”我又崩壞的大笑道，“我是想問你，用著自己愛人的生命是種什麼感覺，還有，在我腳下生存是一種什麼感覺。嗬嗬，現在狼人也算是在我手中完美的被滅族了，真是想喝一杯。”
“是啊，你完美的用鬼的身份侮辱了我，威脅了我，所以這樣的生命不要也好，這種不該存在的生命真惡心。”墨染漠然的說著，就要伸出獠牙咬向手腕的動脈。
我猛的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傷害自己。墨染有些意外的看著我，盯著我黑色的眼睛。這眼睛又救了我，不能因為眼神中的擔憂而丟了尊嚴。“那個吸血鬼用自己的生命救活你，為的是讓你好好活下去，不然就太對不起她了。我不是想救你，而是不想讓那隻可愛的小鬼心意白費。”
“真的隻是這樣？”墨染笑道。看到那個平常的溫暖的笑容，我心裏一揪。但是我馬上反應過來，他是在試探我。
“當然不是。”我不屑的笑道，“當然還有你將會在我腳下生存的成就感。怎麼樣，墨染，你一度欺騙，背叛，敷衍，想殺掉的這隻女鬼，卻變成了王後。”
墨染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猛的轉身，卻沒有走。是的，他沒地方可去，他是鬼，這裏就是他的歸宿。這個城，這個房間，承載了我們記憶的這個地方，終於在這種不舒服的狀態下，變成了他的歸宿。不過我最初的目的倒是實現了，也算是個好結果吧。
“林姬，你真的以為你能騙過我？”墨染輕輕的說。
我猛的一驚。
“那隻吸血鬼，是你找的吧。”墨染笑道。“讓珂馨留在我身邊，也是你的意思吧。救我的，是你對不對。你愛我，但是出於自尊不想對我說實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