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大林。斯大林的大,斯大林的林。從小就和爺爺一起長大。爺爺之前是一名風水先生,在十裏八鄉都有著一定的名聲,不論那家的陽宅動土或者陰宅尋穴,都會請我爺爺去看上一看。但自從我八歲出了那件事之後,爺爺就再也不出門去看風水。但要是有人家裏出了什麼事,過來求張符篆,爺爺還是會幫忙的;偶爾也會替找上門來的人,看看麵相,指點指點。
而從我五歲開始,爺爺就會教我看一些相書,裏麵的字都特別難認,裏麵畫的人都還好醜,但隻要我一不專心,爺爺就會打我。我七歲之後,爺爺就開始教我畫符,這比讓我看書還要難受,我搞不懂為什麼每次畫符之前都要念好多遍的咒語,還要配各種不同的手勢,走各種不同的步伐?
就是因為這些導致了我在小學剛開始認字的時候,因為認字比別人多,經常被老師表揚,但在學寫字之後,又經常被老師批評,說我寫字就像鬼畫符,他不知道的是我的字真的是畫符畫出來的。
現在,我正和爺爺坐在燈下,電視機裏咿咿呀呀傳來了京劇聲。
我第一千二百三十七次問我爺爺,我爸爸媽媽去哪了?爺爺沒說話。
我第兩千二百一十六次問我爺爺,我為什麼要取這麼一個難聽的名字?爺爺還是沒說話。
我第一次問我爺爺,我明天就要去上大學了,有什麼要交待的?爺爺動了,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布包,遞給我,說道:“外麵不像在家裏,沒人能護著你。這東西你一定要隨身帶好,千萬不要取下來。”
我將布包一層層的打開,裏麵是一塊木牌。木牌顏色暗紅、質地堅硬,正麵還有一道符,木牌上方還有一道細細的被雷劈過的痕跡,握在手上還有絲絲的熱量傳來。
我問爺爺:“這是什麼護身符啊。以前怎麼沒見過。”
爺爺隻是淡淡的對我說道:“收好它。你這次出去肯定會碰到許多你以前都想都想不到的事,如果你能活著渡過這一切,或許就能知道真相了吧。”
爺爺這句話讓我嚇了一跳,什麼叫活著渡過這一切啊,我明天隻是出門去上個大學而已,又不是去殺人、放火、降魔、除妖,有必要說得這麼恐怖嗎?
爺爺又將一張卡放在了桌上,說道:“明天我要出躺遠門,就不去送你了。裏麵的錢應該夠你這幾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了,密碼你知道的,用完了就自己想辦法掙去。自己路上要注意安全。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快點說吧,時間不早了。”
我搖了搖頭,反正一些我我想知道的問題,問你多少次你都不會說。
爺爺也沒有說話了,起身關上了電視和燈,就一個人走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也不管我現在還坐在這裏。
農村的夜晚不比城市,夜晚關上了燈,房間裏絕對是一片漆黑的。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心裏想著爺爺說的話,我這次出門上大學難道會想唐僧取經一樣,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才能畢業?或者在去學校的路上會人在囧途?有些人遇到想不通的事會一直想,我遇到了這種事就懶得再想,將木牌戴在脖子上,銀行卡收進褲兜裏。
反正也睡不著,我拿出偷偷藏在冰箱裏的啤酒,爬上了屋頂。
吹著晚風,聽著蛙鳴,看著繁星,再喝一口冰啤酒,這日子真是無比的愜意啊(如果蚊子能再少一點話!)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爺爺已經走了。在桌子上放了一碗雞蛋麵,麵已經沾成一團了。碗下麵還壓著一張紙條,是爺爺寫的。爺爺的字非常好看,我就搞不懂為什麼都是畫符的,我的字就那麼難看。紙條上麵寫著:“起得早就把麵吃了!麵糊了就倒掉,記得洗碗,關門!”
我搞不懂為什麼這樣一個老頭子非要裝冷酷,養了十八年的孫子,要分別了多說句話會死啊!自己要出遠門就出遠門,告訴我要去哪裏不行啊!大清早的就出門,就不能留下來再看孫子一麵?畢竟是你自己養了十八年的啊!
我抱著碗,將糊成一團的麵全部吃了下去,味道還不錯。就是眼淚有點鹹。
吃完麵,我又去爺爺的房間看了一眼,發現他平常用的那一套工具已經全部帶走了,看來這一次他真的是出遠門了。將一切收拾妥當,背著背包,拖著行李箱,將門鎖好。我就要離開這個我住了十八年的家,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始一段嶄新的生活了。
“喲,大林,這是準備去讀書去了啊!”隔壁的李嬸看著我站在門口,過來打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