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前,我曾有緣見過一柄奇異的小劍,小劍藏於木杖之中。劍柄二寸,柄端是個蜷曲抱嬰,柄握兩麵,一麵獠牙魔頭,一麵善麵佛首。劍長二尺,身曲似蛇,刻滿金黑兩色符紋。”
“杖劍佛魔!”鬼婆詫異地看著須臾,仿佛第一次認識一個陌生人一樣打量他,放佛要從他的目光中看出個真假究竟來。
“這柄邪兵乃是佛門隱秘,我隻是小時候聽我師傅偶爾談起,須臾老頭你居然見過。不錯,這把邪兵曾經的主人的確是個佛魔雙修者。不過老頭你把小笈和他相提並論,未免太過牽強了吧。先不說那位出生名門,身具奇骨,或者是他那些的可遇而不可求的際遇,都不是我們常人所能望其項背的。最主要的還是他是佛子,修習至上佛法,擁有驚人的意誌力,才能把控住這把邪兵,普通人別說掌控,隻要一接觸它,就會被它反噬而亡。你見到的這把邪兵,不會就是在一堆白骨旁邊吧?”
“也許這是天意,是我們登雲一族和中土佛門的緣分,也是小笈這小丫頭的際遇。老太婆,你說呢?”須臾又恢複了詼諧的口氣,笑道。
鬼婆哈哈大笑,也不答話。帶上夜寒沙離開樹兜,跨上馬背,兩腿一夾,黑糾會意地帶著馬上的兩人,拉開距離往雲崖飛奔而去,一夜不見的鬼獒戫汩緊跟馬後。
“讓小笈暫時住到我的小樓來吧,讓她做點好吃的飯菜點心給我婆孫吃,我這老太婆的廚藝不行,卻也不能餓到我的孫兒。”鬼婆雖然被須臾太祖說的內心有些動搖,卻仍然堅信佛魔雙修隻是一個傳說。隻是擔心夜寒沙和自己住在一起,還是過於孤單了。
不過這話隨著風聲傳到須臾太祖耳中,他的嘴角卻是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鬼婆是個特別固執的人,但是隻要她開了一種可能的頭,餘下的事情就好辦很多。他愉快地招呼雲笈,騎馬追了上去。
昨日來時夜寒沙躲在鬼婆背後飛奔,無暇細看雲崖左右風景,現在黑糾放慢了蹄步,夜寒沙才感覺到雲崖的壯闊迷人,草原一望無際,黃綠色低矮的灌木叢點綴其間,遠邊上的野馬群若隱若現。踏過一條石子小溪,再上了一個低矮的山丘,鬼婆勒住馬步。
隻見前方一行人馬漸行漸近。先是幾個黑點,然後馬上的人兒慢慢地清晰起來。
田珺一馬當先,看到遠處山丘上的鬼婆,又縮退幾步。讓梅雨栗、花楹、小隨、翩若、小墊先行靠近。
“太姑婆,田師妹是我的朋友,她應該是尋我而來,您不要太為難她。”夜寒沙知道鬼婆對天珺頗有微詞,生怕她又飛石打人,急忙說道。
“有時候,朋友要比敵人危險地多。孩子,你要記住,永遠不要和比你精明得多的人走的太近,比如眼前這個田小妖精,她的師傅田老妖婆,還有後麵那個須臾老頭。”
鬼婆說起田珺師徒,總是帶著恨意,看來以前肯定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不過鬼婆連須臾太祖也頗為提防,夜寒沙卻是沒有想到。
“現在回頭想想,昨夜須臾老頭應該是故意留你一個人在樹兜裏,他肯定想到你有可能會放走那隻怪馬。哼!”
“那你為什麼還答應他,傳授雲笈師姐佛門秘訣呢。”夜寒沙不解地問道。
他心裏認真地回想一下,鬼婆說的確實有點可能,昨晚須臾太祖剛好給了自己那把鋒利無比的圖騰刀肥鴉,不然憑自己的那把大街上買來的破刀,是斷然割不斷承空觀緙絲的。
“我跟他也隻是做了一番交易而已,我傳授小笈佛門聖典,而他們登雲一族都會成為你一生的庇護。你五竅俱閉,武道之途舉步維艱,太姑婆老了,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有登雲一族的庇護,在濮部還是很安全的。”
鬼婆說完就踏鐙下馬,帶著鬼獒往雲崖東麵而去。“你跟小栗她們好好玩吧,小栗為人不錯,你應該和她多親近親近。戫汩不喜歡熱鬧,我帶它去寒潭洗個澡再回小樓。”
夜寒沙點頭笑著答應,心想應該是太姑婆自己不喜歡熱鬧吧,也不道破。
這時須臾太祖和雲笈騎馬追了上來。
“小笈,你先過去和你的師妹們打招呼,我帶寒小子去馬場周圍轉轉,順便給他選匹好馬。”須臾太祖太祖猛拍了下黑糾的屁股,黑糾嘶叫一聲,帶著夜寒沙往雲崖草原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夜寒沙騎馬並不熟練,雙手緊勒馬韁,上身趴在馬背上,風吹灌口,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
過了半個時辰,一片圍欄草場出現在兩人眼前,圍欄中幾十匹野馬三三兩兩正在低頭吃草,看見須臾太祖和夜寒沙兩人牽馬走來,也不驚慌,顯然是已被馴服。
“圍欄裏的這些馬都是近年剛剛捕獲馴服的,已經沒有多大野性,適合乘騎。不過像你這樣騎馬技術糟糕透頂的,還是下崖後給你挑匹老馬吧。”須臾太祖不慌不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