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交代
第60章交代
夜小丫的葬禮在三天之後如期舉行,這是一個十分小型的葬禮,這個葬禮也十分的獨特,因為靈堂的棺材裏並沒有夜小丫的遺體,是夜小丫生前最愛穿的一條連衣裙。
夜爸和夜媽下了飛機,被夜傾開車接到了葬禮的現場,夜媽在看到靈堂上掛著夜小丫大大的黑白照片的時候,差點哭暈過去,她不斷聲嘶力竭的叫喊:“小丫呀!我的小丫呀!為什麼你去年冬天的時候離開了家!我再次見到你就是這個時候了!小丫呀!你回來呀,媽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
夜爸的情緒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也是淚流滿麵,哽咽的發不出任何聲音,原以為夜傾接走了小丫,小丫的未來就有了保證,會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結果沒想到,竟然在外麵連一個一年都沒有滿,就收到了小丫的噩耗!
剛剛聽到夜傾打電話過來說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背過去, 夜媽媽更是情緒崩潰,在來的路上幾次哭暈過去。
看著夜爸和夜媽悲痛欲絕的樣子,夜傾的心裏更是十分的內疚,他從爸媽的手上接過一個活蹦亂跳的夜小丫,結果現在連夜小丫的屍體都找不到在哪裏,這讓他怎麼跟夜爸夜媽交代。
這個時候,一輛加長版的賓利轎車停到了靈堂外麵,從車上下來一個帶著眼鏡的俊美邪魅的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夜小丫和夜傾結婚了之後,默默退居二線守護夜小丫的葉淩莫。
雖然夜小丫最後選著跟夜傾結婚了,但是葉淩莫對夜小丫的愛卻從來沒有減少過,反而隨著日子的推移與日俱增,他也試著嚐試過爸爸媽媽介紹的各個類型的女孩子,卻沒有遇到過一個女孩子讓他有心動的感覺,哪怕在一起有一刻讓他記不起夜小丫都沒有。
葉淩莫下了車,衝到夜傾的麵前就狠狠的給了他一拳,拎起他的領口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怎麼回事!當初你在婚禮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一定會照顧好小丫,給小丫幸福,現在呢?小丫她好端端的怎麼會...”
後麵的話葉淩莫也說不下去了,他的眼睛紅的能滴出血來,哽咽的感覺把後半句好端端的怎麼會死,這幾個字給哽在了喉嚨口,那個笑起來全世界都充滿陽光的女孩,他全心全意陪伴了這麼多年的女孩,
難道真的就這樣子...沒了?!
這個時候的夜傾都不敢直視葉淩莫那血紅色的眼睛,還有夜爸夜媽們悲傷絕望的眼睛,他的聲音沙啞:“各位,對不起,小丫是因為生我的氣,跑到了懸崖上麵跳下去的,至今小丫的遺體都沒有找到。”
夜傾沒有說二叔的事情,因為這個時候說再多都是無用的,都是空的,
小丫是在他的麵前跳下懸崖的,小丫是因為在乎他而跳下懸崖的,這些都是真的,換句話說,如果他沒有懷疑過小丫,多一點耐心給小丫解釋,一切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小丫是因為你而死的?!那你怎麼不跟著一起去死?!”葉淩莫聽完情緒徹底崩潰了,他大叫著朝夜傾打去,一個個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夜傾的臉上身上,夜傾的嘴角甚至被打出了血。
可是夜傾一點反抗都沒有,就低頭站在原地任由葉淩莫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他已經受自己良心的煎熬很久了,隻有肉體上的疼痛,才能帶給他贖罪的感覺,瞧,他又說笑了,夜小丫因為他而死,他不管怎麼贖罪,贖的完嗎?
最後葉淩莫狠狠的打了一拳在夜傾的肚子上,夜傾悶哼一聲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葉淩莫看起來還想上去打,旁邊一直看著的洪璟實在看不下去了,衝上來攔住了葉淩莫準備踢下去的腳,大聲說:“
這一切並不都是夜傾的錯,夜傾也是被人害的,你們不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夜傾!冷靜一點,先弄清楚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嗎?!”
聽到洪璟說這句話之後,葉淩莫才漸漸冷靜了下來:“當初,我看你也是一個值得依靠的人,才把小丫讓給你,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給小丫陪葬!”
夜媽媽哭累了,癱軟著靠在夜爸身上,夜爸此時對夜傾的態度並不是很好,但是作為一家之主,他告訴自己要冷靜,畢竟也是看著夜傾長大的,夜傾什麼樣的人,他心裏是十分清楚的,他用他那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的聲音說:“夜傾你詳細的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必須給我們二老一個交代。”
夜傾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嘴角的血漬都沒有擦,沙啞憔悴的聲音將二叔和公司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在講到夜小丫從懸崖上跳下去的時候,夜傾的肩膀忍不住的顫抖。
聽完夜傾的話,夜爸夜媽對夜傾責怪的情緒瞬間消散了很多,夜媽扶住夜傾顫抖的肩膀說:“行了傾兒,我已經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了,我現在隻希望你讓你的那個二叔為這件事情付出代價,好嗎?”
夜傾猛點頭,葉淩莫這個時候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他嘴角忽而露出了一抹陰狠至極的微笑,對夜傾說:“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夜傾也感激的對葉淩莫點了點頭,很多事情,是該在今天劃上一個句號做一個了斷了。
夜小丫的葬禮結束之後,夜爸和夜媽也回去了。臨走時夜傾去送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夜爸在轉身離開的背影的時候,夜傾突然覺得他在風中格外的瘦弱,像個年老無依的老人。夜媽緊緊的靠著他的肩膀,像個孩子,回過頭來看夜傾最後一眼的時候,眼圈仍帶著紅。
這一刻夜傾突然茫然了起來,或許真正的愛並不一定是當風雨來時不離不棄,轟轟烈烈,而是在風雨之後相濡以沫,彼此守護著彼此。可惜夜傾再也沒有機會了,想到這裏,他的心中不禁又是一疼,一下好像一個念頭牽動了所有的神經,讓他百感交集而疼痛不已,像個病人,沒有解藥的病人。
“你看起來不是很好啊,怎麼樣,需要找個醫生幫你看一下嗎,或者需要我幫你開導一下?”葉淩莫笑著對他說道。
“說得好像你已經完全釋懷了一樣,不要騙我,你並沒有你看上去的那麼好,有些事情,不表現出來,有時候往往是最危險的。”夜傾看向葉淩莫,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弧度。
“有時間取笑彼此的話,不如想想怎麼找那個老家夥吧。”遠處一個人影走了過來,比起夜傾和葉淩莫,瀚的臉色顯然要好多了。
“怎麼樣,你們兩個……還好吧?你知道我的意思。”瀚接著說道。
“沒事,這個時候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夜傾的嘴角掠過一絲陰狠,像個惡魔般殘忍,同時看了葉淩莫一眼。
葉淩莫知道他的意思,朝他點了一下頭,兩個男人同時在心底決定了什麼事情。
“走吧,上我的車,我們得開始找你那個二叔算賬了!”葉淩莫對夜傾和瀚說道。
“不用,上我的車,現在去皇冠,瀚你應該又得到了什麼線索吧。”夜傾已經走向了蘭博基尼,看起來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皇冠集團,夜傾的辦公室裏。
“所以,說一說你得到了什麼線索吧。”夜傾抬起頭來,對瀚說道。
“我的確得到了一些線索,但並不是什麼好消息,你的二叔,我不得不說,他還真是狡猾,就我最近調查得來的結果來看,他秘密轉移了自己所有的財產,並且已經移民澳大利亞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我猜他根本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關於他現在做的這些事情。或許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一旦你回掌大權,控製住了局勢,他就馬上逃離了。”瀚說道,語氣有些抱歉。
“我一直如此的信任我的二叔,但正是我的信任才害了小丫這樣,我一定要他血債血償,不論話多少的時間,不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夜傾一字一頓的說道,字字千鈞。
葉淩莫握了握拳頭,說道:“澳大利亞那邊我有一些人脈,那邊就交給我解決吧,隻要一有線索我就通知你們,我絕對不會讓那家夥好過的!”
說著,葉淩莫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夜傾,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對夜傾說道:“澳大利亞那邊我有一個朋友,我想他或許可以幫上一些忙,我得走了,你……應該知道,夜小丫的事情並不是你的錯。”
瀚也離開了,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夜傾一個人。不是你的錯,真的是這樣嗎?夜傾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可惜他永遠也得不到一個答案了。
三天後,夜傾接到一個電話,是葉淩莫的。
“夜傾,你有時間嗎?我希望你來一趟澳大利亞。”葉淩莫喘著氣對著電話說道,似乎剛剛經曆了什麼劇烈運動。
夜傾看了看桌前的一大堆文件,說道:“有,我會坐最快的一個航班,馬上就到。”
掛掉電話,夜傾正準備按下座機叫洪璟進來,辦公室裏卻忽然傳來幾聲敲門聲。
“進來。”夜傾說道。
門被推開了,洪璟走了進來,同時手上還抱著不少文件。
“Boss,這裏有一些東西需要您過目。”
夜傾擺了擺手,說道:“我有點事情要處理,公司的事情暫由你代管,文件你先看一下吧,按你的想法去做,我回來之後會一一過目的。”
“ok,我知道了。”洪璟看了看夜傾,一瞬間好像又看到那個霸氣的夜傾回來了,然而仔細看時,卻又發現他變得更加的憔悴了。到底在夜小丫死了之後他過的是怎樣折磨自己的生活,洪璟有點難以想象。
澳大利亞,悉尼的一間酒吧裏。
葉淩莫看著走向自己的那個人,稍微擠出了一點笑容說道:“你終於來了,我有點東西給你看。”
“關於我二叔的?其他的事情我可沒心情看了。”夜傾有些急躁的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或許就從那個熟悉的身影消失以後吧。
“你看了就知道了。”葉淩莫打了一個響指,很快一個兔女郎拿了一個小盒子過來,葉淩莫遞給夜傾,說道:“看看吧,你不會失望的。”
夜傾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那個他一直信任卻又傷害了他最深愛的女人的人。
“老狐狸,終於找到你了!”夜傾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聲音陰冷的說道。
“這是我安排的人拍到的照片,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鎮上,這一次能夠碰見他純粹是靠運氣,不過也許是上帝安排給我們的一次機會,所以我才這麼急叫你過來。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手,隨時可以動手。”葉淩莫握了握拳頭說道。
夜傾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走吧,現在就去,我不想再多等一刻了!”
葉淩莫開車載著夜傾來到一個小鎮上,的確如葉淩莫說的毫不起眼,不算富裕,也不算貧窮,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也不是什麼旅遊景點,真難想象一個人避難會選擇這樣的地方,因為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偏僻的地方,隻是很平常,平常到極點。
在一間白色的別墅前,幾個喬裝成路人的手下正在監視著裏麵的情況。葉淩莫和夜傾一到,便立刻從附近跑出了二十幾號人。夜傾看了一眼,知道這是葉淩莫事先安排好的,淡淡的說了一聲:“進去吧。”
近三十號人一下衝進了院子裏,留下了一些把守的人,其餘人全都跟著夜傾和葉淩莫闖進了別墅裏。
門一被撞開,別墅的燈就熄滅了,後麵的幾個手下裏麵打起了手電筒,小心翼翼的搜查著所有細節。
“不在大廳。”一個手下喊道。
“不在書房。”又一個手下喊道。
“廚房沒人。”又一個手下喊道。
直到整個一樓都被搜索光了,仍是不見半個人影。
“該死!”夜傾狠狠一拳砸在牆上,“該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麼提前逃走了吧!”
“應該不會,我一發現就讓人跟蹤並監視他,同時一邊調集人手,一邊通知你過來,他不可能這麼快就發覺的!”葉淩莫看了看樓上,接著說道:“走,我們上去看看,他跑不了的!”
於是兩人又帶著手下上樓搜索,樓上有很多的臥室,接連搜索無果之後,夜傾和葉淩莫兩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隻是一直看著一間間臥室被翻得亂七八糟,卻仍然不見一個人影。
突然一個手下驚叫了一聲,隨後便不再傳來任何的聲響了。夜傾和葉淩莫連忙趕去,卻隻看到了臥室裏一個被人打昏了的手下。
“追!”夜傾義無反顧的從臥室裏衝了出來,穿過走道,正好見到一個人和葉淩莫的手下扭打著,很快的便掙脫了再度逃離。
夜傾連忙追了上去,這一追簡直是下了死力氣,拚了命的追著前麵的那個黑影。夜小丫的張張笑臉在他的腦海裏閃過,他發誓一定要親手殺死那個害死他心愛的女人的人。
如果沒有他那個處心積慮的二叔,如果自己不是那麼遲鈍沒有發現他二叔的陰謀,如果不是自己令小丫誤會了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或許小丫本該過得很好,像個天使一樣,像個無憂無慮的天使一樣。
想到這裏,夜傾心中的憤怒越來越甚,腳步跑得飛快,終於在前麵那個黑影想要跳下陽台逃走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
不由分說,反手便是一拳打了過去,那個黑影倒在地上,夜傾正欲走過去將他揪起來,卻不想那個黑影迅速的反製過來,夜傾正想還手,臥室裏的燈卻突然亮了起來,夜傾一下子看清了這個黑影的臉麵。
“瀚?怎麼會是你?”夜傾一下子驚訝得轉不過彎來,隨即又很快的冷靜下來,放開了手中的衣領。
陽台的燈正是從後麵趕來的葉淩莫打開的,他跟夜傾一樣,本以為是抓個正著了,誰也沒有料到抓到的居然是瀚。
瀚從夜傾鬆了一口氣,顯然之前他似乎在擔心著什麼。搖了搖頭,瀚稍微清醒了一些,對著夜傾和葉淩莫說道:“先說說你們怎麼會到這裏來的吧?”
夜傾不開口,葉淩莫隻好說道:“我的一個手下碰巧在這裏看到了這個老狐狸,我就讓他拍了照片確認,之後一邊安排人手一邊通知夜傾過來,再之後我們碰麵,然後後麵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瀚喘了幾口氣,點上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才慢慢的說道:“原來是這樣,我想我來這裏的目的跟你們是一樣的,是為了抓捕那個老狐狸的,之前我看到別墅外麵那麼多隱蔽的人監視著這裏,還以為是那個老狐狸安排的,想不到居然是你的人手,早知道的話我就用不著那麼麻煩偷偷潛進來了。”
說著瀚就歎了一口氣,“那個老狐狸實在太狡猾了,我進來的時候搜遍了整間別墅也不見他的人影,我想恐怕是他早就發覺了周圍的情況而偷偷溜走了,這次失手,下次想找他的話,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瀚說著,看向夜傾,顯然看出他有些失落。然而他並沒有表露多少,很快夜傾又恢複了過來,對葉淩莫道:“叫你的人離開吧,不用再找了,我們也走吧。”
葉淩莫點點頭,正想說話,忽然外麵傳來很大聲的轟鳴聲,忙問道:“怎麼回事?”
夜傾迅速出了陽台,往上一看,麵色陰沉的說道:“直升機!”
瀚的反應最快,罵了一聲:“媽的,那老狐狸原來還沒有逃走,一定是躲在了屋頂,我追上去!”
說完他就立刻出了陽台,已經看到夜傾朝樓梯那裏跑去了。
“不行,打不開。”夜傾狠狠的砸了一下堆在樓梯口的雜物,對著後麵的葉淩莫和瀚說道:“完全被這些雜物堵死了,一時半會兒根本上不去。”
瀚看了看上麵,說道:“一定還有別的上去的方法,這裏應該早就堵死了,那個老狐狸肯定是從別的地方上去的。”
瀚說著,看了看四周,突然鎖定了窗戶,猛地跑過去一看,對夜傾和葉淩莫說道:“在上麵,我們可以從這裏上去,說著他就爬了上去,夜傾和葉淩莫也緊跟其後。
外麵上空盤旋的直升機很快懸定在別墅的頂上,放下來一道繩梯,夜傾三人還在努力往上爬的時候,屋頂上的人已經爬上了繩梯。直升機漸漸往上空飛去,一直到夜傾爬上屋頂的時候,隻看到直升機下麵繩梯那道隱約的人影。
葉淩莫和瀚也爬上了屋頂,耳中直升機的轟鳴聲已漸行漸遠,夜傾不斷的朝著直升機下麵的繩梯連續開槍,一直到子彈都打完了他才終於停下,眼睛仍是緊緊的盯著那早已隱約看不到的人影。
葉淩莫和瀚都看出他眼裏深深的執著和仇恨,並沒有對他說什麼,盡管他們都知道,這種距離的射擊,已經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可惡,就差那麼一點,我就可以為小丫報仇了,就差那麼一點……”夜傾有些悔恨的說道。
“我派人去追吧!”葉淩莫說道。
瀚搖了搖頭:“現在想要追上的話已經不可能了,看來我們得重新追查了,隻是下次恐怕很難有這樣的機會了。”
瀚說完後,又看了看夜傾,似乎這個男人身上的霸氣都已完全褪去,此刻隻剩下複仇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瀚歎了口氣,發現憔悴這個詞不知從什麼時候糾纏上了他麵前的這個男人。
一旁的葉淩莫並沒有說什麼話,往往隱藏得最深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人,瀚也知道一些關於葉淩莫的事情,知道在夜小丫周圍的這兩個男人的複雜關係。一個消失離去的女人,留下兩個痛苦的男人,自己能夠幫助的,恐怕並沒有多少。
“God bless you.”看了看他們兩個,瀚終於還是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話在風中飄蕩。
葉淩莫沒有說話,也跟著下到了二樓。白色別墅的屋頂上,隻剩下夜傾一個人,對著滿天的星空,浪漫的場景,隻缺少一個浪漫的伴侶。
寂寞是需要另一個人,而孤獨是丟失了另一個人。孤獨纏繞在夜傾的心底,盤根在他心底最溫暖的地方,那個他為小丫留下的地方,終於還是被孤獨所替代了。
在此之後,夜傾一次次的得到有關於二叔的消息,卻一次次的讓他從手中溜走。每一次都是在他們發現二叔的時候便被他察覺了,他實在太狡猾,甚至有時候他們還沒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多疑的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
令人驚訝的是在他離開皇冠集團之後他仍有辦法僑居世界各國,後來在瀚的追查之下,才發現他原來是不斷的使用各種不同的身份,從沒用過他的真名,也因此想要找他實在有點困難。
就這樣夜傾在繁忙的公務中和不斷追查二叔的事情中度過了兩年,皇冠集團的事業雖然又重新步上了正軌,但仍然有許多的事情亟待夜傾處理。而另一邊又是關於二叔的事情,他曾經發誓一定要親手殺死他為夜小丫報仇,所以他對於這件事的關心程度遠超過對於公司的事情。
這一天夜傾照常來到公司,桌子上的文件仍是堆得像山一樣高,喝了口咖啡,夜傾正想要開始處理文件的時候,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什麼事?”
“有消息了,那個老狐狸在美國。”葉淩莫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哪一個州,我馬上到。”
“俄亥俄州,詳細地址我待會兒發給你。”
“你先安排人手,我馬上到。”
夜傾說罷,便掛斷了電話,按下了座機,讓洪璟進來。跟他大概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夜傾便急急忙忙的趕去機場。
下了飛機,夜傾立刻趕往葉淩莫發給他的那個地址。到了地方,就見到葉淩莫帶著一大幫美國大漢在等著他了,葉淩莫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顯然這一次終於是天衣無縫了。
“Boss!”一群大漢整齊的對著夜傾喊道,原來這些人並不是葉淩莫的手下,而是夜傾的人。葉淩莫在這一帶並沒有什麼人脈,想要召集人手十分困難。反倒是夜傾憑借皇冠集團在國際上的聲望,幾乎每一個地方都可以找到人手。
因為皇冠集團的諸多事務,夜傾一直都忙不開,所以調查的事情一直都是葉淩莫和瀚在辦,但大多數動用的人脈和關係都是夜傾的。
“瀚呢,怎麼不見他的人影?”夜傾看了看四周,問葉淩莫道。
“不知道,通知你之後我就打電話給他了,按理說他應該比你早到才對。”葉淩莫顯然也有些納悶。
“算了,不管了,我們先進去,免得夜長夢多。”夜傾一揮手,一大幫持槍的美國大漢便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葉淩莫抬頭看了看,又是別墅,這老家夥還真會享受,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他能夠享受的最後一刻已經來臨了。
夜傾一腳踢開別墅的大門,進門的大廳裏,沙發上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夜傾他們一直在追捕著的二叔。
“別來無恙啊,二叔!”夜傾冷冽的對著他的二叔說道。
二叔笑了一下,說道:“托你的福,這兩年我過得非常好。”
“是嗎,那麼我希望你在地獄可以過得更好!”夜傾帶著憤怒說道,正想動手,突然又冷靜了下來,對二叔說道:“我很好奇,你怎麼會這麼冷靜,這個時候,你應該顫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