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的事跡詳見《晉書·羊祜傳》:羊祜,西晉大臣,字叔子,泰山南城(今山東費縣西南)人。魏末任相國從事中郎,參與司馬昭(司馬炎父親)的機密。晉武帝代魏後,與他策劃滅吳。公元269年(泰始五年),他以尚書左仆射都督荊州諸軍事,他在前線,不論對吳國軍隊或吳民,都以誠信相待,用德感人。每次與吳軍交戰,都約定日期,不用詐兵進行襲擊;吳將來降,都厚待之,故歸附的不斷。晉軍曾抓吳國兩個孩子為俘虜,羊祜令將這兩個孩子送回家。後吳將夏祥等來降,這兩個孩子的父親亦帶其親屬來歸附,吳將陳尚、潘景進犯,羊祜將之打敗,追而斬之,卻美其名為吳國死節而厚加殯殮。陳尚、潘景的家人來迎喪,羊祜以禮送行。吳將鄧香掠略夏口被擒獲,羊祜將他釋放,香無限感激,回去率其部屬來投降。羊祜軍隊行經吳境,因缺糧割取農民禾穀,都計其所值多少,用帛償還。每次出外打獵隻限於晉地,從不越過吳境,如所獵到的禽獸先為吳人所傷而為晉兵所得,皆派人送還。於是吳人心悅神服,稱羊祜為“羊公”,不呼其名。吳人對他尊敬如此!

即使是與他在前線對峙的吳國主將,羊祜也以德感之。是時,與羊祜對峙的是吳國名將陸抗,羊祜敬畏其人,陸抗對羊祜也深為佩服,說羊祜的德量,即使是樂毅、諸葛孔明也不能超過。兩人在邊境常有交往,陸抗有病,豐祜知道了派人送藥給他,抗毫不懷疑將藥服了,他的部屬多向他進諫,抗說:“羊祜不會是鴆人的人!”抗每告誡其部屬說,“彼專為德,我專為暴,不戰將自眼。各保守分界,不要貪小利。”吳國主孫皓聽說陸抗與羊祜在邊境交和,便向陸抗追查此事,抗說:“一邑一鄉之間也要講信義,何況是大國之間呢!臣不這樣做,那就正好彰揚晉人之德,對於羊祜是沒有絲毫損傷的。”

羊祜深諳水道載舟覆舟的道理,一心安撫民心。他鎮守襄陽十年,從不擾民,不增加人民負擔,他發動部隊墾田,自備軍糧,作一舉滅吳的準備。他初到時,軍無百日的糧食,到第三年,卻有了十年的儲積。

由於羊祜在滅吳工作中,以收拾人心為先,不僅得到前線晉國軍民的支持,也得到吳國軍民的敬佩。他認為一切準備已就緒,而吳國內外交困,正是滅吳良機,一再上書要求伐吳,而司馬炎卻猶豫不決,一直到他臨死前,在司馬炎要求下,他推薦杜預自代以征吳,始實現了他滅吳的願望。吳人心歸晉是與羊祜長期以德感化吳國軍民分不開的。在吳國內來說,孫皓“幫助”晉人也是個關鍵原因。孫皓專橫殘暴,使國家窮困,臣民憤恨。孫權時臣民歸附,為他守境抗敵,故長江是天塹;現吳國臣民不為之抗戰,長江一跨便過,孫皓隻能是開門出降了。人心向背決定戰爭勝敗,晉勝吳敗再一次得到證實。

吳人心歸晉當然與羊祜結好吳人有關。在羊祜病死時,吳國邊境人民莫不痛哭,以至罷市,巷哭之聲不斷。吳軍守邊將土亦為之哭泣。羊祜死後二年,晉終於平吳,群臣向晉武帝祝賀,武帝捧杯流淚說,“這是羊太傅的功勞啊!”

兩國相爭,要使戰爭取得勝利,其根本在於爭取民心,這包括我方和敵方的人心。得我方的人心,就上下齊心,士氣高漲,兵源不缺,供應不斷,這是取得勝利的基礎;得敵方的人心,可使敵人陷於孤立無援的境地。我方得人民效死,敵方失人民的支持,我勝敵敗是必然之理。此理已為曆史所證實。古之善戰者無不以爭取人心為要務,攻占敵人城池必先安民,使民親附,其影響所及,使其他敵人望風歸順,足見爭取民心對於勝利是何等重要!水道的載舟覆舟真是治世的法寶。

載舟覆舟——李孝恭安撫人民迅平南方

李孝恭,隴西狄道(今甘肅臨洮)人,是唐高祖李淵的侄子,是唐初平定南方的主帥,對唐統一天下立了卓越的功勳,成為一代名將。

李孝恭能迅速平定南方,他采取招撫政策起了重要的作用。李淵占領長安後,封他為光祿大夫,不久又任他為山南道(即秦嶺之南,包括今陝南、川東、豫西南、鄂西北、鄂西等地區)招撫大使。他進擊朱粲領導的農民起義軍,俘虜了不少農民軍士卒,諸將主張坑殺,孝恭不同意說:“不可,如果這樣做誰還敢來投降呢?”於是,全部將之釋放了,並傳檄四方,以禮招撫。結果不用動一兵一卒,降者日多,自全州至巴蜀地區,有三十餘州相繼降附(見《舊唐書·李孝恭傳》)。他攻入江陵時采取同樣的招撫政策,也收到了驚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