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家軍的軍紀如此整齊劃一,這與嶽家軍的自覺自願有關係。而這是因嶽飛能愛護將兵,並能以身作則。士兵有病,嶽飛都親自調藥治理;諸將遠怔或遠戌,派人慰勞其家人;戰死者哭之而撫育其遺孤,或以子婚其女。凡有犒賞,都均分部屬,分毫不私。對於軍紀,嶽飛自己帶頭嚴格遵守,他行軍經廬陵借宿民家,他黎明即起,為主人掃庭院、洗碗盆才離開。廬陵郡守在效區設宴為他餞別,他卻混雜在一般軍官中走了。對於養子嶽雲也十分嚴格,有一次他率將士訓練,嶽雲騎馬跳壕,馬被絆倒,怒而鞭之;在郾城與兀術軍大戰時。他派嶽雲領騎兵直衝其陣,對他說:“不勝,先斬你!”雲與騎兵奮勇殺敵,使敵屍遍野。嶽飛征伐,嶽雲無不參加,數次立奇功,嶽飛隱而不報,別人為嶽雲不平,說其“不公”。有特旨升嶽雲三級,嶽飛辭說,“士卒冒矢石奇功,始得一級,我的孩子嶽雲卻升三級,何以服眾?”由於嶽飛關心士卒,以公心待人,一視同仁,又能以身作則,故將士與其一心一德,同患難,共生死,這是嶽家軍能戰無不勝的關鍵原因。
當然,能戰勝,不隻靠人力,更重要的靠智謀。嶽飛是個智勇雙全的統帥,宗澤曾對他說:“你勇智才藝,古良將不能過,然好野戰,非萬全計。”因授他陣圖,飛說:“陣而後戰,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宗澤讚同其言。但嶽飛在對敵作戰的戰略戰術上,並不自恃才智,獨斷獨行,而是集眾智而後作決定。在對敵作戰前,盡召集諸將與謀,謀定而後戰,故有勝無敗。如突然間遇敵,巋然不動,鎮靜迎擊。敵人遇嶽家軍都很驚畏,說:“撼山易,撼嶽家軍難。”這是因為嶽飛善於運用水道智謀的緣故。
載舟覆舟——史可法體心恤下得士愛戴
史可法是明末愛國將領。他是河南祥符(今開封)人。崇禎元年中進士。初任西安府推官,後因戰功屢升到南京兵部尚書。福王在南京即位時,加大學士,史稱閣部。當吳三桂引清兵入關打敗李自成後,大舉向南進攻,督師於揚州的史可法為挽狂瀾於既倒,堅決組織抵抗,由於權臣掣時於內,悍將跋扈於外,又缺糧餉,外圍又都失守,孤城不保,終於“誌決身殲”:他自殺未死,為清軍所執,不屈被殺。
明之衰亡,這是形勢必然,因明末統治者已腐敗不堪,如南明第一個政權弘光王朝,那位弘光皇帝朱由崧就是個昏君,當議立他時,史可法等認為“七不可”,即“貪、淫、酗灑、不孝、虐下、不讀書、幹預有司”,主張立賢明的潞王常澇,但閹黨阮大铖與佞臣馬士英早已策動黃得功、劉良佐、劉澤清、高傑四總兵發兵命護送朱由崧到南京,擁立其即皇帝位。因四總兵擁有兵權,史可法等無可奈何,為顧全大局隻好同意。朱由崧一即位,立即征集美女盡情淫樂,一切軍國大事任由馬士英,阮大铖擺布,將史可法擠出南京到揚州、臨淮去督師。昏君、佞臣更無忌憚,胡作非為,人心喪盡,雖有史可法等幾個忠臣也就無濟於事了。
因此,不能以成敗論英雄。據《明史·史可法傳》記載,史可法確是善於治兵,深得將士的愛戴,是個帥才。他為人清廉而有信,能與將士共勞苦。他督師行軍,士不飽不先食,未發衣不先穿,有肴肉必先分給將士。他“行不張蓋,食不重味,夏不箑(扇子),冬不裘,寢不解衣。”他以救國圖存為己任,無暇考慮個人私事。史可法督師揚州時已四十餘歲了,還沒有兒子,他的妻子要為他納妾,他歎氣說:“國家如此危急,哪敢考慮兒女的事情!”
由於史可法一心為國,又體心恤下,深得下屬的愛戴。有一天,因憂國事,晚上睡不著,多飲幾杯,憑幾睡著了。黎明,將士有事來敲門,知府任育民戒說:“督師好不容易得甜睡,不要驚動他。”便使鼓人仍打四鼓。一會兒,可法醒來,聽到鼓聲,大怒說:“誰犯我令?”將士告知是育民所為,是為讓他能安睡而這樣做,他才不說什麼。
他善於治軍和深得將士之心,還表現在即使悍將在他撫慰下也聽其約束。他出鎮安淮、揚州督師時,其所統領的黃得功、劉良佐、高傑、劉澤清四總兵都是跋扈的悍將,尤以高傑為最。因揚州是繁華富裕之地,黃得功、劉澤清、高傑爭進駐揚州。高傑先到,大殺掠,屍橫野,城中守將堅守。劉澤清亦在淮上大搶掠。臨淮丁讓良佐軍進入,亦被攻。弘光朝廷令可法往調解,黃得功、劉良佐、劉澤清因敬佩可法皆聽命。可法便往見高傑,高傑素畏可法,聽說他來,連夜派兵掘坎數百處以埋死屍。早上拜見可法於帳中,辭色俱變,汗流透背。可法因高傑是員勇將,且是用人之際,不僅不責備,反而和顏悅色安慰他,高傑大喜過望。可法上奏請準其駐兵於瓜洲,高傑又大喜。可法還向高傑曉以大義,高傑表示:“您叫我赴湯蹈火,我萬死不辭。”黃得功也是員勇將,可法極力爭取團結,給予重任。後高傑、黃得功都堅決抗清為國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