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和別人跑了,從此我就和我爸一起過,再沒見過我媽。
我爸變得愛喝酒,每天都在外麵喝得搖搖晃晃的,回家就打我,我躲不過,也不敢躲,每次他打累了,就接著回屋喝酒。
原本家裏有個洗車店,但我爸也不去管,天天跑到外麵和人打麻將賭錢,店很快就倒了,家裏沒了收入,日子一天過得比一天差,甚至有段時間,我連續兩三天都沒飯吃,差點餓死。
起初我很恨我爸,但後來更恨我媽,再後來,也就無所謂了。
我開始害怕上學,感覺每個人都在我背後指指點點,說我是個沒媽的孩子。
所以,當有同學問怎麼沒人來接我放學的時候,我會指著他的鼻子罵,有時候還動手。
為這個事,老師沒少罰我,讓我站在辦公室外,讓我叫家裏人來。
我不叫,她就一直罰我站著,直到太陽落山,還是不見我爸媽來領人,後來,她才知道我家裏的事,也就不管我了。
家裏沒那麼窮之前,還有幾個同學和我走得挺近,但自從我爸對我不管不問以後,每個同學家長來接孩子的時候,免不了在我的背後對我指指點點,並叮囑自己的孩子要離我遠點。
原來我總以為隻要我好好學習,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可是就算我連續拿了三年的年級第一,也不能改變我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少。
班裏一向是以學習成績排座次,成績好的坐在前麵,成績差的坐在後麵,可是,再也沒有人願意和我同桌了,就連老師也當看不見,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對著黑板,
轉眼到了暑假,打麻將的人少了,我爸又迷上了炒股票,整天對著電腦屏幕,看著花花綠綠的線和數字,一看就是一天。
我每次肚子餓了叫他,他都嫌我煩,擺擺手讓我滾一邊去。
後來可能是實在嫌我在他旁邊礙事,就讓我自己滾到一邊去。
家裏唯一有的電器,是一台放不清楚的老式彩電,隻能收幾個台。
但是,從這個電視上,我學到了很多以往不知道的東西。
比如,我知道了亞洲誰最有錢——李超人。
遲早有一天,我要比他還有錢!
我爸最近好像是欠了債,不敢回家,便將我送到他一個戰友秦叔家裏。
那是一個拖拉機廠的宿舍大院,裏麵都是比我大好多的孩子,秦叔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我叫他們文玲姐和偉偉哥。
那時候我們都小,秦叔家的房子也不大,到了晚上,他就會叫偉偉哥打地鋪,讓文玲姐帶我一起睡小床,自己帶著秦嬸睡裏屋。
文玲姐比我大五歲,對我特別好,每晚她總是緊緊抱著我,摟著我,讓我覺得很踏實。
文玲姐的身上很香,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芬芳,黑夜裏我看不見,隻是腦子裏想著她的樣子,就很美了。
有時候她會突然親一下我的耳朵,她身上很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被她親了臉上都會燙燙的,像是發燒一樣。
我問她為什麼親我,她卻總是不說,老是說我太小了,不懂。
從那時起,我就想著要趕快長大,長大了,才能明白文玲姐為什麼會歎氣,還有,長大了,就能離開我爸,最好是去到一個沒有人知道我的地方。
和文玲姐相比,偉偉哥對我更好,整個暑假,他帶我玩水槍、掏鳥洞、打彈子,對著扒出來的螞蟻窩尿尿,並笑著說這叫“水淹七軍。”
他在這一帶混得很好,總是有十幾個夥伴跟在他後麵,有時,他們會躲在廠子後麵的廢品堆抽煙,還有時,他們會趁人不注意,翻過圍牆進廠拿東西出來賣。
每到那個時候,我都會給他們放哨,雖然當時心裏怕得要命,但還好一次也沒被抓過。
他有一個櫃子,平時總是神神秘秘地鎖住不讓我看,還一臉正經地警告我不要亂翻。
可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終於有一天,他去澡堂洗澡,我從他換下來的衣服口袋裏摸到鑰匙,偷偷打開了鎖。
櫃子裏麵是一些冊子和圖畫書,上麵都是一些穿著很少的女生照片和特寫,還有一男一女光著身子抱在一起親嘴的場麵。
我從來沒看過這些東西,但卻感到很興奮,就像是著了魔一樣。
從那時起,我看別的女孩就感覺和過去不一樣了。
尤其是夏天,女孩穿的都少,看到她們挺胸扭屁股在我前麵走過,我就莫名其妙地很興奮,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
就這樣,我晚上開始做夢,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有些怪怪的,好丟人但又莫名地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