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春,萬物生機勃發。清晨的太陽光芒四射,給人溫暖的感覺。
中州帝京城內的一間宅院裏,一個八九歲樣子的孩童,穿著身深紅色衣裳,正舞著一把木劍。說不上什麼招式,隻是尋常小孩子的玩耍而已。
這木劍是由他父親親手為他所製,他自懂事起就偏愛舞刀弄棍,父親隻當他是孩童心性,在不耽誤讀書的前提下,也就由他去了。
孩童正玩得興起呢,這時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中年人道:“棋少爺,老爺上早朝也該回來了。您還是進屋讀會兒書吧。免得老爺回來看見你還在玩耍,又該訓斥小人了。”
這位小少爺撇撇嘴,看了看天色,無奈道:“好吧,今天就先不玩了,又得看那沒意思的書了!”
看著少爺進屋,中年人嘴角不自覺的往上一挑,粗糙的臉上滿是笑意。雖然少爺頑皮,但卻極其體諒下人,而且宅心仁厚,從來不曾為難過府上的仆人。
老爺林熠佐乃是朝廷禦史台的總製,為官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是故家徒四壁也就兩三個仆人。最近聽說老爺抓到了當朝首輔的貪汙證據,昨夜忙到半夜,今天天還沒亮就起床上早朝了。唉……當官也有當官的難處,真希望老爺他身體受得了才好啊!
林棋當真回到了書房,端起一本詩集看了起來。雖然自己喜歡聽那些打打殺殺的故事,可自己真正想做的,還是像父親一樣,考取功名,當官為民。
過了不多久,門外傳來一陣清亮的笑聲。“棋兒當真聽話呀!為父不在期間,竟然也能專心讀書呢!”
林熠佐回來了,林棋急忙跳下椅子前去迎接。隻見這林熠佐身穿一身深紫色文官官服,頭戴一頂四方官帽,眉目間透露出剛正之色,但偏偏生得白淨單薄,渾身上下又多了一份清雅之氣。
林熠佐一把抱起兒子,哈哈笑道:“兒子又長胖了啊!再長下去爹爹就抱不動了!”
“放心吧爹爹,等我長大了,我抱爹爹你!”林棋稚嫩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悅耳。
“哈哈……嗯,兒子真孝順!不過,老實告訴我,今天早上是不是一直在看書,沒做別的嗎?”
林棋聽後,低下頭,沉吟了一會兒才道:“爹爹,要是我說實話,你可不許罰我……”
林熠佐放下林棋,笑容滿麵道:“兒子,你記住,做人首先要誠實。如果什麼事都騙別人,那麼別人就不會喜歡你了。”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林棋輕言道:“爹爹,我今天早上起床後,先玩了一會兒木劍。然後才讀書的……爹爹不生氣吧?”
“哈哈……孺子可教!你對爹爹說真話,爹爹怎麼會生氣呢?耍兩下木劍那也沒什麼,隻當是早上起來活動下筋骨了。以後這樣吧,早上起來後你就先練個半時辰木劍。我讓你王叔教你,怎樣?”
王叔是炎州虎嘯山留仙門的外門弟子,頗通一點劍術。留仙門在世間的名氣不小,聽說不少達官貴人的保鏢護院都是請的他們的人。
林熠佐一生清廉,當然沒有那個錢財去請留仙門人。隻不過這位王叔當年深受不白之冤,蒙身為禦史的林熠佐相救,又深為他的氣度折服,這才甘心追隨左右,做一個小小護院。
林棋一聽,當即拍手稱快,高興地跳了起來。
看到兒子如此開心,林熠佐也是心情暢快。摸了摸林棋的小腦袋,道:“兒子,再去讀會兒書,到中午咱們到城東大酒樓吃飯。爹爹今天在朝堂上,終於扳倒了那個大壞人,兒子你又這麼聽話。咱們去吃頓好吃的!哈哈……”
城東大酒樓,當然就是那家有名的“吉宴祥”了。菜色齊全,尤為好吃。唯一的缺點就是特別貴,如果不是達官貴人,那的東西根本消受不起。就算是林熠佐貴為朝廷要員、禦史台總製,那也是湊夠了錢才能到的地方。
林棋雖然小,但很是懂事,他知道吉宴祥的飯菜貴,平時爹爹節省簡樸,今天卻要破費,那多半是因為扳倒那個大壞人了!他也為爹爹高興。於是格外賣力的點了點頭,讀書去了。
快正午時,林熠佐叫上兒子和王叔徒步前往吉宴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