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如妖怪吞噬的血盆噴大口,又帶著腥紅的詭異。時空仿佛停止在我初醒的那一刻。前世的記憶翻湧而來,記憶碎片衝擊著我的視網膜的承載。我使勁地敲打著頭,嘶啞的喊著:“月,月。。。。。”
似乎什麼一閃而過,我遲疑地重複口中的名字,“這是誰”,我抱著,怎麼也想不起來。
風霎時席卷而來,一雙手蒙上我來不及睜開的雙眼,嗤笑聲將我的思緒打斷。接著,身體就被一粗布麻袋套住,粗糙的製藝把我皮膚刺得生疼生疼的,雙唇緊緊咬住,口腔裏的血腥慢慢地延伸,奪眶而出的眼淚還沒來得及擦拭。
這混蛋狂妄的笑聲把我驚嚇到,接著又是一陣打鬥聲,那劈裏啪啦充滿我的耳際。這真是一個天助我也的時刻,我連忙俯伏做小,不敢似剛才那般大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裏正祈求著有個金剛罩護駕,突然覺得有什麼抓住我的腳踝,才尖叫出聲,套住我的袋子被打開了,一個滿頭汙垢的老乞丐,可不就是乞丐樣的老頭,用他的一隻黑手,NO,NO,滿手的血汙,有些地方還透著白骨!我嚇得抖成一團,直不楞噔地望著他手上那森森的白骨。一恍惚間,撲麵而來的腥臭,讓我幾欲作嘔。突然,他頂著滿是血土的腦袋抱住我,大手護住我的後腦勺,翻滾到一邊。
我睜開眼的瞬間,看見襲擊我的人,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胸前穿心而過的那把刀,直直地倒下。
我肝膽俱裂,張了嘴,發不出一點聲音。伸手推了推壓得我喘不過氣的這位,他倒好暈了,還死死扣著我的腰。試了幾次,均是做無用功,心裏發苦道:娘啊,怎麼就長了這麼個噸位啊!秉著尊老愛幼的心,手底下使勁愈發地輕了。
忽聽到幾聲古怪的鳥叫聲,好像是暗號,這才意識到危機還沒有躲過,周圍指不定還潛藏有敵人呢!我怎麼辦?身上穿著古代的裙裝,還壓著一位爺呢!沒辦法了,危難時刻別怪老娘心狠,對著那臉就劈裏啪啦地左右開弓,這陣仗還沒有醒。
餘光中,瞧見地上還有一壺水,心一橫,扒開他手上的傷把水倒上,用鞋底在那森森白骨上狠狠地碾了幾碾。隻聽見悶哼的一聲,我趕緊停下,用水囊喂他幾口。把猜測到的情況大概說了下,他低頭不語,畢竟人家是古人,怎麼也比我清楚。
此時,有幾位大刀先生衝了過來。我嚇得腿軟,望著他,想著他趕緊出出主意呀!
“拉我起來吧!”聲音又啞又低,我愣了一下,立馬照做。他借著我手上的力道,轉眼間就趴在我的背上。“我知道怎麼走,這樣快些。”天啊,我心裏大喊,怎麼就做了個冤大頭呢!
後麵的人聲近了,我可沒工夫回頭,最好他們誰摔了一跤。電視劇裏不常常演這一幕嘛!可好像沒有過一票都倒的,嗚嗚,救命啊。。。。。
正想著,背上的人在我耳邊喃喃說道:“往左拐,有個樹洞。”我順著他說的做,可不就有嘛!樹枝遮蓋著,不仔細瞧也發現不了。
半拖著這個家夥,匆匆往裏走。天啊,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當下也顧不及什麼。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方,又借著月光,將他放在較幹淨的地方又趕緊跑到洞口,把洞口的樹枝恢複到原狀。在洞口又蹲伏一陣,聽不到大刀叔叔們的喊聲了,才吸了一口氣。這一下差點沒有把我嗆死。那人身上又腥又臭,我幹嘔了一下,立起身來。才直了身子,心裏默示自己:不怕,不怕,廁所的坑不就這個味兒嘛,就當光顧了一趟農民伯伯的茅廁好了。可是,真的可是,撐不住啊!光顧茅廁的經曆僅限於兩三次在郊區的農家樂,還是偶爾的好不好,並且是速戰速決,憋進(進廁)呼出(出廁呼吸)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