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晉升和新錄公務員麵試要公開
全景、敞視式的公開,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招聘部門對自身招考公平的充分自信和對公眾監督的尊重。在不信任流行的時候,公共部門有必要選擇一種公眾看得見的方式樹立公信。一個對自身的招考安排有著充分自信的部門,也不會憚於將一切暴露到陽光下,接受大眾的審視。
盡管我們和西方選拔人才製度不同,盡管我們和西方國情也不同,但所有官員必須麵對公眾,這一點是高度一致的。在計劃經濟時代,我們可以不要求官員必須過說話關,因為計劃經濟是命令式的,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公眾隻有接受和服從的份兒。隨著改革開放和國門打開,特別是在計劃經濟轉型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過程中,我們應該充分認識到,這既是轉型的過程同時也是官員素質轉變和提升的過程。其中之一的內容就是官員要學會張口說話,要張口麵向媒體說話,要張口麵向公眾說話。
現在的問題是,無論是已經成為官員的人,還是準備報考公務員的人,對筆試很重視,對寫文件、打報告、起草領導講話很在行,偏偏對麵向媒體和公眾說話既不在行,又不想學。更令人擔憂的是,我們對官員講話能力還停留在一般要求、提倡和號召上,缺乏實實在在的措施和剛性要求。甚至,還出現了少說話、不說話得利,或因敢說話、說“錯”話而遭到貶斥的現象。官員麵對媒體和公眾說話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困難的事兒,再沒有各種條件保障和製度設計就難上加難了。長此以往,誰還去說話,誰還敢去說話?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今後無論是在準備提拔晉升官員的時候,還是公務員考試在進入麵試階段都應該通過電視和網絡直播來直接麵對媒體和公眾,甚至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
2008年3月27日,南京市舉行公推公選市政府組成人員演講答辯會,16名經過首次民主推薦確定的候選人在電視上公開亮相,角逐南京市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局長、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長、市旅遊局局長、市級機關事務管理局局長等4個職位。南京電視台、新浪網、龍虎網等媒體現場進行了電視、網絡直播,向億萬觀眾和網民展示了16名候選人的個人魅力和政治風采,在社會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無獨有偶,作為在激烈競爭程度上超越了高考的“中國第一考”——公務員招考的公平性一直受到輿論的質疑,公眾習慣以“其後必有黑幕”、“錄取必有潛規則”的疑慮看待每年的招考。為消除考生和家長的這種疑慮,從2008年開始,湖北省人事廳在公務員考試中選取了一些社會關注度高的熱門崗位,對其招聘的麵試過程進行現場直播,並邀請了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和社會群眾代表現場觀摩。值得稱讚的是,湖北省選拔公務員的做法一直延續下來,2011年7月8日下午,湖北電視台新聞頻道現場直播了其中一個考場的麵試公務員的情況,並公布網絡直播地址,以方便市民收看。
令人遺憾且不解的是,除了湖北省對公務員考試麵試直播外,競爭白熱化的中央機關及其直屬機構公務員麵試卻始終秘而不宣,不對公眾直播。據報道,2011年被稱為“國考”的公務員考試報名人數為133萬。2007—2011年5年的時間裏,每年的十大報名人數最多的熱門職位中,中央機關及其直屬機構的職位占最多,50個職位中有31個職位都來自中央機關及其直屬機構,這些職位,多與掌錢掌權有關。2011年10月,“國家民委民族理論政策研究室科研管理處主任科員及以下”職位競爭程度最為激烈,競爭比例達到了4124∶1,此外有46個招錄職位的報考比例超過1000∶1。
對麵試過程現場直播,將一切都通過直播置於公眾的眼皮底下,接受公眾的檢閱,似乎沒有什麼比這更公開、更透明的了。表麵上看,考生在考場麵對的是考官,但實際上麵對的是數萬公眾。這種全景、敞視式的公開,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招聘部門對自身招考公平的充分自信和對公眾監督的尊重。在不信任流行的時候,公共部門有必要選擇一種公眾看得見的方式樹立公信。一個對自身的招考安排有著充分自信的部門,也不會憚於將一切暴露到陽光下,接受大眾的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