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拭淚(1 / 2)

雖然知道兔子名叫吳剛,但是常慧娘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她總是認為這隻兔子很危險,名字也危險,不是本身危險,而是潛在的危險十分驚人!

她自認為自己的功力不算是弱,可按照吳剛的說法來說,她沒有一丁點勝算,可能刹那間灰飛煙滅,竟是起不到拖延的作用。每每想到這裏,常慧娘都覺著曾經的事情已經不算是打擊,現在命都要沒有了,想什麼男人呢?但是,她還是想起了侯逸。

心中那個英俊的男人,還有幻想中身著大紅喜服跟自己拜堂的男人,是同一個人,是與侯逸一樣的臉龐。竟是還忘不了嗎?常慧娘淺笑,一揮手滅了蠟燭,“玉兔公子,晚安。”

聽到常慧娘的聲音,吳剛動了動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聽見了。

這些天來,常慧娘一直稱呼吳剛為玉兔公子,吳剛再沒有傳過音,這幾天也是相安無事。

今日是滿月,月光如水,沒有浮雲,十分明亮。吳剛抖了抖自己的絨毛,跳了兩步就到了月光之下。又黑又圓的眼睛中仿佛有風在卷動,這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心中歎氣,他也是淪落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了嗎?

吳剛的本體變成淡金色,還帶著一層月白色的淡光。在氤氳的光芒中,白兔消失了,在原地出現了一名男子。在還未消散的金光中,可以看到男子身上好看的線條和緊實的肌肉,劍眉星目,眉間帶著淡淡的憂愁,整個人臉色蒼白,本應該是器宇不凡的樣子,隻是現在整個人顯得十分虛弱。

仍然挺拔的身姿,男子活動一下肩膀,發現自己上身並無衣物蔽體,才想起自己的上衣在自己被追殺的過程中撕破了。

床上的人臉龐白皙,睫毛一直是顫抖著的,有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吳剛走到床前,頓時有些緊張,他還從未麵對過女子的淚水。

不知道這熟睡的女子擁有怎樣的夢境,吳剛看不到,他還是伸出了手為常慧娘拭去了淚。這熟悉的靈力,這熟悉的臉龐,吳剛總能想起一個女子,那是一個接近於完美的存在,可愛、優雅、美麗,功力高深莫測。

手指滑過常慧娘白嫩的臉蛋,吳剛笑了笑,她終究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女子,那個已經魂飛魄散不可能再生的女子。“常姑娘,你相信緣分嗎?”吳剛用手輕撫常慧娘的發絲,冰冷的臉龐帶了一絲苦笑,最後口吐白氣,變回了白兔。

常慧娘又夢見了侯逸,侯逸冷漠地看著自己,隨即轉身而去,任憑自己如何呼喚,怎樣挽留,都無法阻止他離去的步伐。那越來越遠的背影,她在夢中看了無數次,一遍又一遍。

放手,是解決兩個人關係最好的方法,繼續的糾纏對他對自己都不會有好結果。隻是,她仍然忘不了侯逸毅然決然離去的身影。

在夢中哭泣的時候,她發現有人替自己拭去了眼淚。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身影,隻知道那是一隻男人的手,冰涼的溫度,粗糙的觸感,卻給自己安心的感覺。這感覺好熟悉,是誰?她想去看清這男子的臉,男子的周圍卻一直充斥著金色的光霧,她怎麼也看不清。她越努力去看,卻越來越模糊。

“吳剛!”常慧娘喊了出來,隨即驚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叫吳剛的名字,這種感覺很奇妙。定睛一看,玉兔公子正趴在地上的絨墊上睡得正香。常慧娘笑了一下,竟以為夢中的男子是這兔子,自己也真是瘋了的……

時辰還算早,陽光透過窗子氤氳了空氣,在清晨的陽光中,翻飛的灰塵肉眼可見。不知不覺春季已是快過去,常慧娘走到院中伸了個懶腰,掛在腰間的玉珠碰撞出清脆的聲響,這樣細微的聲音繚繞在山穀中。淡青色的裙裾翻飛,常慧娘覺著心情好了一些。

“這麼多日沒有出山,現在想來也是懶怠了。”常慧娘輕聲道。

與此同時,常慧娘的識海中出現了吳剛的聲音,“你現在下山我怎麼辦?”

“你就待在這裏。”常慧娘可不想讓吳剛暴露在世人的眼皮底下,那無非是兩個人一起找死。

吳剛說道:“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