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本就不是挖掘的器物,徐盛挖的速度既然是緩慢無比。
但徐盛卻一言不發,泥土堆滿了在徐盛的膝邊,堆成了一座小山。
“唉。”諸葛瑾長歎了一口氣,對著其他士卒吩咐道,“都去把附近的屍體都收斂了吧。”
說完,諸葛瑾也下馬了,來到徐盛身邊,一同陪著徐盛跪了下來。
漆黑的泥土弄髒了諸葛瑾的衣袍,但諸葛瑾卻像沒有看到一樣,靜靜的陪著徐盛挖。
偶爾路過的百姓,麻木的瞥了一眼這群奇怪的人。
這些場景他們都已經司空見慣了,今天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去收斂這些無家可歸、曝屍荒野的可憐人。
看了一眼,這些流亡的百姓便不理會諸葛瑾一行人,而是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馬匹。
看著這些鮮活的血肉,這些百姓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們已經餓了好多天了,許久都未曾進過一粒米。
看著這些馬匹,眼中散發出貪婪的目光,但隨即一旁守衛馬匹的士卒也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這些百姓連忙低下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們知道,這些身著盔甲,手持利刃的士兵不是好惹的。
挖了許久,終於將周邊的屍體全部下葬了,樹上的烏鴉見自己大餐沒有了,不滿的叫了幾聲,隨即飛走了,飛到遠處去找另外的大餐。
“子瑜,走吧。”徐盛佇立了好一會,然後開口說道。
諸葛瑾點了點頭,拍了拍衣袍上的泥土,跟上了徐盛的步伐。
一路上,諸葛瑾等人走走停停,不斷地為路邊的亡魂祈禱,將他們下葬,希望在地府,他們能過的快樂一些。
隻是,諸葛瑾和徐盛卻不知道,他們已經被流竄在此地的白波賊給悄悄地盯上了。
懷璧其罪,白波賊盯上的,無非就是他們胯下的那些戰馬而已。
自從上次被徐榮吊起來打,按在地上摩擦之後,白波賊的諸位當家都見識到了一支成建製的騎兵的恐怖,是可以擊敗數倍敵人的恐怖力量。
諸位當家心裏都火熱的很,想要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騎兵,但是戰馬終究是屬於戰略資源,不是那麼容易就得到的。
西涼軍的戰馬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下手,隻能把主意打在過往的行人之上,白波賊隻能零敲碎打,一點一點的收集。
雖然北邊的並州也有牧場和戰馬,但是那些世家和諸侯也不是吃素的,你說搶就搶,我不要麵子的啊?
還有就是並州匈奴的聚集地也有大量的戰馬,但白波賊除非想死了,才會去招惹這麼個家夥。
諸葛瑾和徐盛一行人不多,也就二十多人罷了。
但二十多匹戰馬,放在那些窮凶極惡的白波賊眼中,已經是近日以來為數不多的大買賣了。
上次吃了一次虧,但主要還是徐榮麾下的騎兵太多了些,這次就二十幾人,還能放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