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可有把握?要知道城外這夥匪盜可是困擾了好幾任縣令了。”
“把握不敢說,下官還需要細細調查一番才行,這些匪盜在射陽紮根許久,要說城內沒有他們的人在下是萬萬不信的,隻要抓住他們在城內的內應,在摸清中瀆澤的地形,那些匪盜自然是手到擒來。”
程封見江宏也不是誇誇其談,並不像是一些莽夫一樣,直接提兵便要殺進去,倒是有些本事,便鬆口道:
“那就依你吧,賢侄。”
“那賢侄就先謝過大人了。”江宏喜笑顏開道,“不過下官要做的不隻是補滿這八百名士卒,城中的600餘名士卒下官也要細細挑選一番,不合格者下官便會直接遣返回家。”
“嗬嗬,這些都是賢侄分內的事,何必過問老夫呢,放手去做就行了。”程封也笑盈盈的說道。
“那下官在這裏就先謝過大人了。”江宏抱拳行禮,帶著陳到退了出去。
待江宏出了府邸,程封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招了招手,便有一下人來到程封的身邊。
“去,派幾個人給我盯著點,我倒想看看,這新來的縣尉,到底有什麼本事。”
“哼,還真當我被嚇住了嗎?還黃巾,天塌下來自有高的人頂住,就算黃巾出現在廣陵境內,著急的可是郡裏的那些大人物,可由不到我這樣的小角色在擔憂。”程封心裏不屑道。
回府的路上,江宏見陳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
“小到,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出來就好了,幹嘛憋著。”
陳到猶豫了許久,這才說道:
“江大哥,程封這廝明目張膽的私吞空餉,我們就這樣子坐視不管麼?”
江宏停了下來,盯著陳到,心中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給陳到吐露實情,搞不好會徹底印象陳到的三觀,盯了許久,看得陳到渾身發毛。
陳到弱弱的問了一句:
“江大哥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要不,就別說了?”
江宏吐了口濁氣,突然轉頭問道:
“小到,你這輩子最想做什麼?”
陳到不知道江宏為何有此一問,不過卻也認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我想要這天下的百姓都安居樂業,再也不要出現像我一樣的慘劇了。”
還真是正直的人生觀呢,怪不得以後會被劉大耳忽悠走,江宏吐槽道。
“那麼,你知不知道,這是一個極其宏遠的目標,就算終其一生也很難完成。”
“知道,所以才要用一生去奮鬥。”
“但人的一生何其短暫,三十年?四十年?還是五十年?太久了,太遙遠了,也太渺茫了,所以,為了達成這一目標,我們有時候不得不使用一些手段。”江宏盯著陳到的眼睛說道。
“什麼手段?”
“一些陰狠的手段,與我們為之不屑甚至是厭惡的人為伍,與敵人合作,甚至與有的時候需要我們去犧牲一些無辜的人,你能接受嗎?”
聽聞江宏的敘述,陳到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見陳到大有不想出來就不回去的勢頭,江宏拍了拍他的腦袋。
“走了,這些事情回去在慢慢想。”
瞟了眼聲旁的陳到,江宏決定明天就去找程封或者周才要點兵書給陳到看,他可是自己手下唯一的苗子,可不能長歪了。
“哦,對了。”陳到想起了一件事,“剛才江大哥說的黃巾殘部會往我們這邊逃是真的嗎?”
“不知道。”江宏攤了攤手,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誆他的,再說了,誰知道那些黃巾逆賊腦子的想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