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瞎鬧,我可不像你,我這是擔心朱小花。”袁梅斜了一眼淩玲從鼻子哼氣。
“我怎麼了?”剪完一隻腳,淩玲又換了另外一隻腳開始剪。
“你說你怎麼了,有這麼當朋友的麼,朱小花平時吃的喝的少了你的那份麼?”
袁梅實在是看不慣淩玲那副樣子,她知道淩玲不屑於朱小花這個暴發戶,那你不屑就不屑到底唄,憑啥有什麼便宜還淨想占?想當鏢子又想立貞潔牌坊的。
“給了我吃的喝的我就得為她出賣靈魂啊,那我也太廉價了吧。”
淩玲將指甲刀一扔與袁梅怒目相視。
“淩玲,你言重了,我們不過也是為朱小花鳴不平而已,你不幫忙也別說風涼話呀。”安小萍仍是那樣,勸架不成,反而火上澆油。
“我說的是事實,哪有說什麼風涼話,難道為了她一點吃的喝的我就連做人的原則都丟掉麼。”
“哼!”
袁梅冷哼一聲,她是個愛恨分明的人,是非觀特別強。平日裏她不說什麼是總認為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弄太僵也不好。沒想到這淩玲非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利了。
“你有什麼原則,你沒有為錢出賣靈魂,是啊,你出賣的是肉體。”說完這句袁梅還故意頓了頓,然後再繼續道:“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也不貴吧。”
袁梅說這句指的是淩玲與她男朋友的事。
雖然安小萍也有男朋友,但人家不管平時多膩歪,膩歪到多晚,晚上總會在熄燈前回宿舍。而淩玲認識她男朋友才個把月便已經有好幾次晚上沒回宿舍了。
她們既不是小孩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什麼事,反正這種事在大學裏也稀鬆平常,她們隻是驚覺於淩玲的速度。
“你說什麼呢?”
“你說我說什麼?”
淩玲拳頭握得死緊的盯著袁梅,袁梅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
最終,淩玲一扭頭,哭著跑出了宿舍。袁梅覺得沒意思,撇撇嘴又坐了回去。
“唉。”
安小萍無言歎息一聲。
她們才大一啊,怎麼就這麼不安生了?
其實朱小花就是那麼樣一個人,好了傷疤忘了疼。前幾日才哭哭啼啼抑鬱的不得了,轉眼間又活蹦亂跳臉上如同笑開了花。
年終晚會一結束,一個學期也近了尾聲,渾渾噩噩的應付完另人頭大的考試,基本上就是處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了,已經有一些同學踏上了歸鄉的旅途。
朱小花仍舊是閑閑的,忘記了前幾日抑鬱得獨自哭泣的事,再次對高靖宇糾纏了起來。
毛主席說過,革命的道路總是崎嶇的!
袁梅問朱小花,毛主席在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朱小花吱吱唔唔半天,最後一撅嘴,下了結論:反正就是說過!
袁梅真氣的肺疼。
當初為了她的事她那麼上竄下跳的為她鳴不平,還跟淩玲差點打起來,現在整個財經係都在傳說,是她將淩玲趕了出去。她姥姥的,淩玲那小人,明明是她自己想跟她男朋友出去處,不過借了個機,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她不原諒,她絕不原諒朱小花這個罪魁禍首!
袁梅說到做到,為此她已經生了一天半的悶氣,看到朱小花就鎖眉撇嘴,一副頭痛不已恨鐵不成鋼恨阿鬥不靠牆的樣子。
朱小花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於是,請安小萍出山相勸,冬季莫要肝火旺,傷身!
最終,兩人在朱小花的千求萬求之下在安小萍的千勸萬說之下達成協議,三頓KFC解決問題,兩人重歸於好。
隻是這第三頓KFC還沒進嘴,袁梅就跟著大部隊歸鄉了。走之前她還很無恥的盜了句張愛玲的名言:“回家要趁早。”然後瀟灑的跟朱小花和安小萍說拜拜了。
安小萍與朱小花一樣,本地人。拎著幾本書,幾件衣裳坐上兩塊錢的公交就可以回家,所以不急。剛巧學生會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於是兩人便留下來幫忙了。
安小萍是出自真心,反正陳泱也還沒回家,有陳泱陪著,她覺得也不錯。陳泱是校藍球隊的,寒假到了,藍球隊的同學都留下來集訓了,據說明年會有比賽,至於是什麼樣性質的比賽安小萍沒有問,朱小花打趣說,說不定是跟他們財經係的比。安小萍滿麵黑線,她們係?她們係所有的男生加起來都不定能組個藍球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