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鎮大橋旁邊。
陳霸天已經在這裏堅持了兩個多時辰,他渾身浴血,身前敵人的屍體已經成堆。但是前麵的敵人似乎依舊不知疲倦的衝了過來,他們爬過高高的屍山,完全不理會兩旁時不時刺出來的長槍。高高的屍山原本還是他們的同宗弟子,也許他們前一刻還在說說笑笑,但是此時他們卻邊衝邊詛咒這些礙腳的屍體。
“是時候了,下令吧。”刑天站在城牆上,看著正在苦苦支撐的陳霸天。身為地級八品的強者,他自然看的出陳霸天此時元氣已然耗盡。源源不斷的敵人當中雖然沒有一個是地級武者,但是也足以將陳霸天這樣一個地級強者耗死。
趙文清點了點頭,他轉身向身邊的一個弓箭堂的弟子吩咐道:“發信號吧!”
一支紅色的箭矢拖著長長的紅色尾巴衝天而起,竟在空中慢慢形成了一條紅色巨龍。
橋旁的陳霸天抬頭看向天空,隨後向身旁的弟子吩咐道:“吩咐道十息之後,交替掩護,緩緩退入城中。”
橋上的千機宗弟子此刻眼中唯一的目標唯有前方的橋頭,哪裏還注意得到天空中的情景。他們呐喊著向前衝去,全然沒有注意到敵人陣型的變化。就連他們後方的首領也完全沒有什麼異常,但是這一切全都被鄭泰看在眼中。
鄭泰一直在關注著前麵的戰鬥,也一直在觀察著前麵城牆上的一舉一動。他親眼看見那隻紅色箭矢衝天而起,然後再空中變成了一條巨龍。他也看見此時原本在橋頭苦苦狙擊的天龍宗弟子開始緩緩退入城中。“終於要來了嗎!”他喃喃低語。他喚來之前在他帳篷的那個鄭家弟子,“傳令下去,讓三息之後讓他們看看我鄭家子弟的厲害。”
這個鄭家子弟聽完之後有些疑惑的看著鄭泰,他此前完全知道鄭泰的計劃,隻是現在不知道鄭泰為什麼突然之間改變計劃了。但是下一刻他便發現鄭泰向他使了個眼色,他想了一下立即明白了過來。他朝鄭泰重重的點了點了頭,隨後向鄭家弟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哼,他們鄭家終於要動了嗎!”一個身穿華麗絲衣的人不滿的說道,他是千機宗附屬宗派海神門的宗主,名叫歐陽路。海神門是南域的一個中等宗派,實力比廣安城王家還要強悍,但是與鄭家相比還是要差很多。“我還以為他們鄭家隻敢躲在後麵不出來!”
“行了,你少說幾句吧。”他旁邊一人勸道。“若非我們跟他們鄭家有些仇恨,此刻也不會在這裏拚命了。”
“哼,也不知道千機宗是怎麼想的,讓鄭泰做宗帥不說,竟然還準許他自己選擇人馬。”歐陽路依舊憤憤不平。“這次被探子鄭泰選中的百分之九十都是與他們鄭家有些間隙,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消耗我們的力量。唉!”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想想真是憋屈,白白消耗了力量不說。打贏了全是他鄭泰的功勞,若是打敗了就全是我們的責任。”
“唉,誰叫他們鄭家有的是錢呢!”原本那個勸告歐陽路也是滿臉感慨。“此次出征的錢糧全是他鄭家所出,千機宗根本就分文未出。所以作為補償,鄭泰才會成為這次的宗帥。恐怕就算我們這次完全被鄭泰消耗掉,他千機宗也不會說一句話。說不定還會指責我們不聽號令。”
就在這二人相互抱怨的時候,鄭家的人已經開始行動起來。隻是不知道是他們故意,還是因為前麵的人擋住了道路,以至於他們的速度非常慢。從他們開始行動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幾息的時間,但是他們似乎隻移動了幾步。
橋上的千機宗人還在呐喊著向前衝去,他們誰也沒有注意遠處正有一道高達十幾米的水牆正向他們襲來,關鍵時刻還是地級高手的感知敏銳。那些此刻還沒有上橋的地級高手感覺到一股冷風襲來,風中充滿了水汽。他們朝鳳吹來的方向一看,頓時便看見河麵上一道十幾米高的水牆正向他們襲來。他們想出聲提醒橋上的同伴,但是他們自己此時已經完全被嚇呆了,竟完全不能言語。
眼看著水牆越來越近,但是橋上的人卻還沒有一個人發現。這時候一道聲音從千機宗營地傳出,“全部都退回來!”鄭泰高聲大喊道。他的聲音如同晴天霹靂一樣,將那些地級高手,包括歐陽路在內的所有都震醒了。“都回來,全部都給我回來!”他們紛紛向自己的弟子叫喊道。他們的聲音夾雜著地級高手的氣勢,那些在橋上的弟子都是些人級弟子,此刻聽見他們的聲音,頓時一個個的轉過頭回頭看去。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突然要撤退,明明前麵的敵人已經支撐不住退往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