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清晨,冉冉升起的太陽,光芒萬丈,飄散灑落,照耀萬物,大地被鍍上了一層金黃,到處都是生機勃勃,春意盎然。
草葉上的露珠輕輕滾動,晶瑩剔透,映著五彩的光華,各種各樣的果樹競相綻開了花蕾,一陣清風吹過,花香四溢,河水解去了來自冬天的冰凍,緩緩流淌,在溫暖的陽光下升起了絲絲霧氣。
揚州城以南一百裏,兩座大山之間,一個由三十幾戶人家組成的小村莊,在雞鳴聲中迎來了新的一天,飄飄渺渺的霧氣中人們忙碌的身影若隱若現,須臾,嫋嫋炊煙隨著霧氣升騰飄散。
片刻後,小山村中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人們提著各式農具,下田下地,開始一天的勞作。
村尾,一個用籬笆圍成的院子裏,林楚楚望著遠處忙碌的人們,麵露愁容,輕聲歎氣。
一年之際在於春,一天之際在於晨,這對於農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更別說這樣以農耕為生的小村莊,可林楚楚那纖瘦的身體,耕地犁田對她來說太難。
收回目光,林楚楚繼續整理昨天在山裏采回來的藥草,她的動作輕柔,且有些小心翼翼,這些藥草都很普通,並不是什麼名貴珍惜的藥草,但卻是林楚楚和弟弟僅有能換取錢糧的東西。
看著這些藥草,林楚楚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
院中的房屋是茅草房,相比於小村莊的其他房屋顯得有些簡陋,房屋不大,有三個房間,最小的那間是廚房,同時也是堆放柴火和雜物的,另外兩間是臥室,臥室裏麵空蕩蕩的,沒有幾件家具。
忽然,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冷冽的猶如利刃,刺人骨髓,令人窒息,春寒料峭,凜冬雖過但仍是感覺寒意猶存,林楚楚單薄的身子顫顫巍巍,卻已是習以為常。
絲絲縷縷的冷風透過門縫、窗縫襲入屋內,床上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還未睡醒,稚嫩的小臉紅撲撲的,他眼睛緊閉,身體卷縮在一床薄薄的被褥裏瑟瑟發抖。
江晨坐在床邊,打了個寒蟬,難以承受的濕寒之氣讓他眉頭微皺,順手將蓋在小男孩身上的被褥攏了攏,透過門縫,他看到了在屋外忙碌的身影。
“這裏是大唐,現在是貞觀七年。”
……
“對呀,李世民就是當今皇帝。”
……
這對姐弟的話一直在江晨的腦海裏回蕩,他一夜未合眼,仍舊是無法相信“穿越”這個在二十一世紀被玩爛了的詞,會真的出現在他的身上。
江晨今年十九歲,剛讀大一,家在揚州市郊外的一個小鎮,父母健在,有一個哥哥,大他七歲,已經結婚。
家裏在鎮上經營了一個農用店,賣一些農機、種子、化肥之類的東西,生意還算不錯。
本來今天是他哥去城裏進貨的,但是由於他哥兩歲的女兒發高燒,走不開,所以江晨就自告奮勇的接下了這事。
這本來不算什麼大事,江晨家裏那輛小貨車他已經玩了幾年了,非常的熟悉,而且去年一滿十八歲他就去考了駕照,現在是有證駕駛的,開上城裏沒有什麼問題,誰知道拉貨回來到半路的時候出了事。
出事的路段是一段環山路,路不是標準的公路,隻是一條水泥路,不是很寬,江晨開著小貨車爬坡到一個轉彎處時,對麵突然衝出來一輛失控了的大貨車,他當時被驚到了,下意識的撥動方向盤想避開那輛朝他衝來的大貨車,而那一秒他忘記了那個方向是一個深二十多米的山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