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買買……”
我慌得語無倫次,端著牛奶逃出了廚房。
下午的時候,我和李小墨乘上了前往鄰市的客車,大約兩個鍾頭後就到了當地客車站。我給馬三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老倉庫的具體位置發給我,馬三奇怪我為什麼想去那個地方,我讓他不該問的別問。
馬三是個人精,當然不想過多摻和我這個“臥底”的事,竟然找了個新號碼給我發了條地址短信,自己置身事外得非常徹底。我暗道這人恐怕還真像他所說的,摸包隻是避風頭的手段,背後幹得都是些大生意。
按照馬三給的地址,我和李小墨很快找到了那處城鄉結合部。由於當初在倉庫駐紮的犯罪分子不是瘋了就是下落不明,所以我和李小墨沒太小心謹慎,直接就向著倉庫走了過去。
就在我們已經看見倉庫獨出的一角時,卻突然聽見一陣東西翻到的巨響。我和李小墨對視一眼,快步向倉庫趕了過去。我們剛跑到倉庫大門口,就見裏麵狼狽地滾出一個男人,那男人渾身是血,手裏攥著一把沾滿血肉的短柄鐵鏟,滿臉驚恐地大叫著:“鬼!有鬼!”
李小墨一把腰上的紫金葫蘆,另一手黃符就祭了出來。我則急忙衝上前要扶那男人,想問他究竟怎麼了,沒想那男人一見我靠近,更是驚恐萬狀,竟然舉起鐵鏟向著自己胸口狠狠砍了下去!
“不要!”
我大喊出聲,卻已經晚了,鐵鏟插進男人胸口,他嘴裏湧出一股黑紅的血泡,抽出了兩下,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驚得僵在原地,李小墨拉我一把,我這才回過神,跟她一起趕到了男人身邊。李小墨用腳把男人翻過麵來,我們這才發現,這男人身上其實隻有一個地方受了傷,由於鐵鏟是彎頭,被拔出傷口時會帶出不少血肉,這才飛濺得男人渾身上下都是一片血跡。
而男人唯一受傷的部位,和葉柯父親受傷的部位一模一樣——胸口。
我皺起眉頭,和李小墨對視一眼,兩人雙雙看向黑漆漆的倉庫內部。此時已經臨近傍晚,夕陽西下,倉庫正對東方,因此現在處於絕對的背光位置,整個倉庫仿佛血紅的殘陽下一個正方形的黝黑巨獸,張著血盆大口,等著獵物的進入。
“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
李小墨突然開口,我一聽就樂了,我知道她在說什麼:我們就是為了葉柯父親胸口的傷而來的。運氣好,是因為一來,就遇見了和葉柯父親情況相似的死者,運氣不好,是因為把葉柯父親和這男人害死的東西,可能並不好對付。
我將紫竹針攥在左手食指和中指間,向李小墨道:“當然是運氣好,一次解決。”
李小墨看我一眼:“喲,蕭醫生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我咧嘴一笑,也不說話,將一張防禦符貼在胸口,向著倉庫就走了過去。李小墨跟在我身後,也不再開玩笑,腰上的紫金葫蘆時不時發出“咕嚕”的聲音,我知道那裏麵的和尚鬼醒了,也在注意著這倉庫的動靜。
我們剛走到倉庫門口,還沒跨進去,倉庫深處就猛地掛出了一陣陰風,吹得我和李小墨都下意識閉了閉眼睛。但很快這陰風就消散了,李小墨暗道一聲“奇怪”,輕聲向我道:“這裏麵的東西……沒有鬼氣。”
“沒有鬼氣?什麼意思?”
沒有鬼氣就代表……這裏麵的東西不是鬼?怎麼可能,不是鬼難道還是土地公不成?
李小墨搖了搖頭,沒回答我,隻讓我小心。我應了聲,兩人一前一後走近了倉庫,我找到牆邊的電燈開口,按了兩下,意料之中沒有反應,我又去找了塊石頭低著倉庫大門,以防這玩意兒突然關上,那我和李小墨就很難再出去了。
“喂!”
站在倉庫近門五米的地方,李小墨向黑洞洞的倉庫內部喊了一聲:“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行,別等你姑奶奶親自出手抓你!”
倉庫裏一片死寂,隻有四麵牆上的高窗時不時卷進一點風,發出“嗚嗚”的聲響。太陽完全落山了,黑暗更仿佛洪水一樣迅速向我和李小墨湧來,我抽出一張攻擊符,眼神詢問李小墨需不需要甩出去探探路,李小墨一點頭,我立刻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將黃符向著倉庫內部用力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