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鍾文臣這麼說,何東也皺起了眉頭:“那你還有沒有什麼辦法搞定這些女鬼?她們真的超恐怖,我現在想起當時的情形就……不寒而栗。”
我也點了點頭,有些緊張地看著鍾文臣。鍾文臣沉默片刻,從口袋裏摸出一隻同樣包了東西的三角符袋,放在桌麵上推到我跟前道:“你拿去,比你之前使用的……防禦符要有用很多。”
“這你也看得出來?”我驚道。
“你身上還殘留著防禦符文特有的的光點,應該是畫過一個很大的符咒吧……”
我暗道高人啊……真真的高人啊,他這雙眼睛簡直就神了,總感覺早上吃過什麼都能被他給看出來。
我忙不迭點頭認可鍾文臣的話,拿了桌上的符袋道:“這寶貝隻用隨身攜帶著,就能趨吉避凶了是嗎?”
“不是。”
“啊?”
何東又拍了鍾文臣一把,嗔怪道:“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鍾文臣有些無辜地揉了揉自己胳膊,瞳孔渙散地看著我道:“我以為你應該知道它的用法……去找那具魂魄作祟的女屍,把這個符縫進她的子宮……我在符裏裝了一節黑狗尾骨,能夠壓住那女屍的陰氣,但要徹底解決這群鬼魂,就需要找到女屍的‘祖先’。”
“祖先?”
我本能地重複了一句鍾文臣的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些死去的女人都有一個相同的先祖,幾千年前這先祖造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孽,現在全報應在他的後裔上了?
不知道“看”出了什麼,鍾文臣皺了皺眉頭,向我道:“你在想什麼……為什麼會是這種顏色?”
我一愣:“什麼顏色?”
“不是我希望看見的顏色。”
我尷尬地笑了笑,問他:“你說的‘祖先’是什麼意思?我可能理解錯了。”
“看過美國那部很出名的電影嗎?講吸血鬼的……”
我遲疑一陣,美國最出名的吸血鬼電影,不是早年的德古拉,後來的夜訪,就是莫名其妙深受女孩子歡迎的那個《暮光之城》了吧?我雖然隻看過德古拉係列,也就是所謂的吸血鬼驚情四百年還是五百年來著的那個,但後麵兩部都略有耳聞,便向鍾文臣點了點頭。
“既然看過,你應該知道這個詞的意思……”
我愣了愣,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但隨即就明白了鍾文臣的意思。他所說的“祖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祖先,而是和吸血鬼這種西方怪物的設定一樣,是“始祖”,比如該隱就是魔鬼的始祖,而德古拉則是吸血鬼的始祖。吸血鬼的始祖又和魔鬼的始祖不同,吸血鬼是一種傳承型的東西,要將一個人類轉化成吸血鬼,不僅需要吸血鬼將人類的血吸幹,還需要人類吞下吸血鬼的血,因此始祖和他的後代之間是有一種“血緣牽絆”的,隻要將始祖殺死,被它轉化的人類就會恢複正常。
鍾文臣的意思,應該就是說這些紅衣女鬼,都是由一個最先成為紅衣女鬼的鬼魂轉化而成的。要徹底解決這批數量龐大、行蹤詭秘的紅衣女鬼,就需要找到那個將普通鬼魂成厲鬼的“始祖”。
怪不得在白仲卿家,紅衣女鬼想要勾走我的魂魄時,我看見過一個類似“領導”一般的厲鬼,其他鬼魂幾乎都是在為她服務。這麼看來,那條可怖的血紅嫁衣,應該就是那女人的婚裙,就像吸血鬼的血脈一樣,那紅裙被她一代代傳了下來,更有可能,她就是通過那條裙子轉化鬼魂的。
“我明白了……但是,你怎麼知道那些女鬼都是由‘先祖’轉化的?”
鍾文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得到……我剛才不是說過嗎,她們雖然不是同一隻女鬼,但擁有相同的光暈……這就代表她們從同一個力量源獲取了某種力量,這種力量是促使她們引起驟增的源頭。”
“你這眼睛……還真好用啊……”我忍不住開口,沒有任何惡意,是真的在誇鍾文臣。以他這種天賦,什麼危險都能看見,簡直就跟開了掛似的。
沒想鍾文臣遲疑幾秒,突然放下酒瓶起身要去衛生間。我站起身送了他兩步,又坐回座位上,感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難免有些無錯地看向何東。
“他沒在生氣啦,我還沒見過堂哥生氣,他這個人情緒很淡的。”何東衝我擺了擺手,“隻不過……簫醫生,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大概十七八歲的時候吧,他曾經想辦法弄瞎自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