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們要幹什麼!”
我揮舞手臂想要趕走這群女人,卻被她們抓住了四肢,我大叫著掙紮,被女人們高高舉起,她們黑色的指甲刮破了我手腳的皮肉,我能感覺到血液流出皮層的怪異感。我費力掙紮著,卻讓手腳的傷口越來越深。女人們高舉著我向二樓走去,我扭過頭,看見最先出現的那個女人站在走廊上,向我張開了懷抱。
我破口大罵,向那不知名的青年求救,然而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我被女人們重重扔在地上,手腳的血染紅了衣服。我抬頭看著站在眼前的紅衣女人,她彎腰對著我,向我伸出雙手。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沒敢動。
紅衣女人遲疑了一會兒,緩緩站直,跟著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沒等我反應過來,她那鋒利的手就狠狠插進了自己的肚子裏!一股冰涼的血水噴在我臉上,我驚叫出聲,眼睜睜看著那女人將什麼東西從肚子裏硬生生扯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個已經成型的胎兒,胎兒的臍帶還和女人連在一起,女人仿佛根本不覺得痛,另一手抓住臍帶用力扯斷,又是一股血水噴濺,我已經驚恐得發不出聲音。女人再次向我彎下腰,將手裏的胎兒遞給我,我哪裏敢接,兩手撐著地麵就往後退,卻猛地撞上那些同樣詭異可怕的紅衣女人。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我向那女人大喊,女人卻硬將那坨血淋淋的胎兒塞進我手裏,我大叫著將胎兒拋開,死嬰“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由於胎兒的身體蜷縮著,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圓形的斑點。我仿佛被電擊了一般,感覺腦子裏登時閃過了什麼。
我爬起身,在身上一通亂摸,沒能摸到我想要找的那個東西。我抬頭看著為首的那個紅衣女人,忽然就笑了:“這是夢……你想在夢裏帶我走?”
就在這時,我耳邊突然傳來了“叮當”的一聲鈴鐺脆響,跟著就是誰焦急的呼喚:“蕭晨!”
女人似乎也聽見了這個聲音,她們開始發出低沉可怖的“嗚嗚”聲,向著我圍攻了過來。我推開兩個紅衣女人,翻過旋轉樓梯的扶手跳回一樓,這時我看見了另一個自己,正昏睡著躺在大宅客廳的沙發上,而在我身旁,站著一個身穿運動裝的青年,他臉色有些蒼白,額頭全是細汗,手裏拿著一隻青銅鈴鐺。
青年一搖鈴鐺,我耳邊就傳來清脆的“叮當”,我看見那青年喊道:“蕭晨!”
身後是女人們“嗚嗚”的鬼泣,她們已經從二樓湧了下來,通通伸著滿是鋒利黑甲的手,想再次將我抓回她們首領腳下。我向那青年跑去,卻發現自己竟然徑直穿過了他的身體!我怔怔地看了看自己仿佛透明的雙手,聽見那青年搖鈴,喊道:“蕭晨!回來!”
我衝青年喊:“我就在這兒!我要怎麼回去!我就在這兒!”
青年卻根本聽不到,女人們已經將我團團圍住,我拳打腳踢也抵擋不了她們的抓捕。女人們鋒利的指甲在我身上割出一道道血口,我逐漸趕到體內的熱量在流逝,手腳變得越來越冰涼。
突然,我看見兩個人從玄關衝進了客廳,一男一女,我感覺很麵熟,但想不起來他們是誰。兩個人一見青年正對著我搖鈴,登時怒目,那女孩兒大喝一聲:“白仲卿!你在幹什麼!”便從身後抽出一把寒光閃動的長劍,劍尖直指青年攻來。
青年看了一眼,沒有閃避,仍然搖著鈴鐺喊我的名字,卻在長劍近身的時候,左手一起一翻,竟輕鬆抓住劍身化了長劍的攻勢,隨即青年往旁邊一拉一送,女孩兒收不住勢頭,整個人就順著青年送劍的方向衝了出去。黑臉男人卻趁青年的視線被女孩兒擋住時衝了上來,攻其不備將青年狠狠撲倒在地。
青年罵了聲:“你們兩個神經病!小爺在救人!”
黑臉男人卻沒管,整個人騎坐在青年身上,強行將他的手反剪在身後。青年拚著最後一點力氣,將青銅鈴重重搖響,大喊道:“蕭晨!回來!”
我正被女人們團團圍住險些窒息,一聽青年的喊聲,頓覺渾身仿佛火燒般劇痛。我痛呼出聲,後脊梁處卻猛地湧出一股烈火,瞬間將我包裹在火焰中。女人們驚恐地後退,我痛苦地向青年邁出兩步,突然眼前一黑,再醒來時人已經在沙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