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是不行,我表情沉重的搖了搖頭。
父親說過,縫屍匠整天與屍體打交道,長年累月身體自然而然的會沾染陰氣怨氣,要是再背負人命血債,極有可能遭到因果報應。
我沉聲的給閆主任說了利害關係,聽完後閆主任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再勸我,顯然他也清楚縫屍匠的禁忌。
就在閆主任表情沉重的想去告訴那兩口子的時候,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一看是陳定打來的。
“晨兒,你進手術室沒有?”手機那頭陳定的語氣非常急促,似乎還有些緊張。
我愣了愣,心中沒想到陳定竟然知道醫院裏的事情,隨口說“還沒有,怎麼了?”
“混蛋,你怎麼還不進去,她要是出事了,哥們我估計要完蛋了。”聽到我的回答陳定語氣一下子慌了,有些語無倫次的罵了起來。
怎麼回事,說清楚點,這下子我真懵了。
嘟嘟嘟。
誰知道這個時候手機那頭卻傳來了掛斷聲,我再打過去的時候提示關機。
不死心的我又打了幾次,都提示關機。
陳定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越想我越覺得擔心,陳定生死似乎和手術室裏躺著的女孩產生了聯係,可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兩個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怎麼就牽扯到一起。
算了,陳定既然說手術室裏的女孩出問題他就完蛋了,一定不是危言聳聽,我就這一個朋友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出意外。
聽到我鬆口同意了,閆主任甭提多高興了,親自給我推開了手術室的門。
進了手術室後,我的心也平靜了下來。這時,我注意到了不對勁,手術室裏的光線竟然是暗紅色,即使我是第一次進手術室也知道燈光都是白色的,不然手術的時候一些細小的血管是看不清的。不光燈光不對勁,手術室裏彌漫的都是刺鼻血腥的味道,稍微聞上幾口令人作嘔。
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進了屠宰場。
下一刻,我稍微鼓起點勇氣朝著手術台望去,上麵一動不動的躺著一個人,一身白色長裙,用白布蒙著臉。
“喂,我要開始了。”我聲音發顫的說了一句,然而手術台上躺著的女孩卻沒有任何的回應,還是一動不動,我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喊了幾聲沒有反應後,我來到了手術台前,隨後壯著膽子正要掀開蒙在女孩臉上的白布,突然,躺在手術台上一動不動的女孩竟然坐了起來,蒙在臉上的白布一下子掉了,我看到了一張幹癟的臉,兩邊臉頰凹陷的十分恐怖,幾乎像是一個骷髏頭上硬塞上一張失去水分光澤的人皮。
我嚇得心撲通撲通亂跳,還好,平常我見慣了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屍體,膽子比正常人要足,這要是換成其他人恐怕會被當場嚇死。
“大師,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了。”坐在手術台上女孩幹癟的幾乎撮成一團的嘴竟然還能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不成形的嘴巴一動一動的,發出啪嗒啪嗒怪異的聲音,我真擔心她的嘴巴會不會直接掉下來。
說完,她躺了下來。
躺在手術台上一動不動。
女孩躺了下來我反應不覺得這麼害怕了,因為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具毫無生命氣息的屍體,身為縫屍匠的我什麼恐怖的屍體沒見過,當然不會覺得害怕。
我往前走了走,取出針線,望著女孩的臉我緩緩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漸漸出現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過了一會,我睜開了雙眼,目光平淡穿針引線,做完這一切後我開始工作。噗嗤,針頭刺穿了女孩臉部幹癟癟的皮膚,發出怪異的聲音,我的動作卻沒有停頓,來回的穿針,沒過多久,我縫好了腦海中出現的大致輪廓。
呼!
我輕吐一口氣,輕輕的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水。
接下來是修正的工作,不能留下針頭,要不然豈不成了怪物,你想一個個針眼線頭的在臉上,說實在還不如不整前讓人看起來順眼。
哢嚓,我用剪刀剪下了一些在外麵露出了的線頭,手中揚起針線,正要落針的時候,突然砰地一聲,手術室的門竟然被撞開了。
我吃驚的回頭一看,隻見李小墨麵如寒霜的衝了進來。
進來的李小墨二話不說,也不知道衝著我眼中抹了什麼,隨後扳著我的腦袋回過頭,下一刻有些發懵的我看到了駭人的一幕。
躺在手術台上的竟然不是女孩,而是一具變了形散發著惡臭的腐爛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