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才發現,原來寺廟裏麵還有一個住持,與李小墨的黑烏鴉裝不一樣,這住持穿著灰色的道袍,見到我們的時候隻是微微一笑,同時輕輕點點頭而已。
其實從裏麵看這個寺廟
李小墨直接帶我們到了茶水間,手法嫻熟地泡了一壺茶,眼看著兩人還繼續聊嗨,我連忙打住,說是再不走就要很晚才能夠回去了!
李小墨說好吧,然後又替我用靈力溫養魂魄,最後還拿出一些符紙叫我貼在房門和窗子還有床頭那裏,又叮囑著晚上不能出門。
我一一應著,心裏有些發澀,回想起這一個月多來發生的事,發現欠李小墨的,真的還不清了。
路上定子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到車子旁邊時,我想不能再拖了,於是喊住他,“定子,對不起。我……”
陳定回過頭,狠狠打了我幾拳,我沒敢還手,默默受著。
“晨子,再有下次的話,可真不能輕易饒了你!”陳定用力扣住我的脖子,看了一眼寺廟,語氣帶了幾分哀怨,“姐對你那麼好……”
我尷尬笑了一下,這該怎麼解釋?
陳定又皺了眉,上了車不說話,隻是坐在駕駛位上伸手要鑰匙。
直到上了高速公路才開口問我,“晨子,接下來我問的話,你不能敷衍我說沒事,一定要如實交代,不然我就在這裏放你下車,咱倆朋友也做不成了。”
定子是認真的。
“好。”
“第一個問題,你身體怎麼樣了?”陳定眼神有些迷離,“我從來沒見過姐這麼盡心盡力為誰,就好像……你時日無多。”
如果定子沒有在問問題之前放狠話,我肯定回答沒事。
我想了幾分鍾,“這一次,隻找回了兩魄,我的時間確實不多。李小墨她……她答應過我一定會幫我找回全部的魂魄,所以以後還要去找。”
頓了一下,“但是定子,這一趟十分凶險,我們三個都有好幾次交代在那裏。你有家庭有父母,要是你有什麼事,你父母怎麼辦?我真的不希望你牽扯進來。”
陳定沉默了好久,我知道他在煩躁,也在想我說的。
“第二個問題,你們都經曆了什麼?給我說說,就當做冒險故事來講一下吧。”
於是我就將怎麼去到那個詭異的村子,腐屍、無主墳、冥界邊沿、大型墓地、東晉都城,還有三途河這些全部說了一遍。
這些經曆都清晰呈現在我的腦中,但是已經沒有了那時的感覺,隻是很平靜的,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今晚去我家吧,或者我去你那。”陳定說道,我嚇了一跳,這個說法可真夠……怎麼說,不知道情的聽到還以為我搞基……
“你小子肯定還隱瞞著什麼沒說,今晚全部吐出來!”
我苦笑著,“你真確定要大晚上說這種事?”
陳定舔舔嘴唇,異常堅定,“姐不是給了你符紙嘛,一貼上去,什麼事都沒。”
我眯著眼想了想,不將定子嚇住可對不起這些凶險的經曆啊!
“行!那去我那!你打個電話跟家裏說一聲。”
陳定愉快地應了,然後換我來開車。
回到小窩的時候已經八點,走廊那裏一片黑暗。到了這個時候,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後背濕了,一片清涼……原來還是怕的啊。
第二天我說要去找工作,陳定奇怪看了一眼,“醫院的工作呢?”
我愣了一下,“我走了那麼久,不知道還可不可以繼續做,而且尋找魂魄的事也時間不定,總不好經常請假吧?”想了想,還是縫屍比較在行,“我再問問閆主任。”
那邊電話很快通了,閆主任聽了我說之後,半晌才歎了一口氣,我連忙說沒什麼的,還可以再找其他的工作。
閆主任說道,“蕭晨,你過來吧。昨晚送來了一具殘破得厲害的屍體……具體情況你來了就知道了。院裏沒有人敢動手,但是你不一樣,如果是你的話,我相信一定可以的。”
被閆主任這樣一說,我怪不好意思的,也不敢隨便答應,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後,才猶豫著說可能過一段時間還得請假。
閆主任笑笑說道,“沒事!我就當你是做短工、兼職,可以過來幫忙的時候就來,不過工資就相對低一點,等你穩定之後還可以再轉正。”
那敢情好啊,我一口應了下來,說過會就過去。在外麵找工作還得走很多程序,還不一定找得到滿意的工作。想想,這可能是閆主任給我開的後門,心裏又暖了些。
跟定子重歸於好,工作也有了著落,我在去醫院的路上美滋滋地想著,卻不知道接下來迎接我的將會是怎樣的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