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白宇狂,陷入了一個魔障之中。
他的修為進展太快,心境本就不穩,雖然在研究靈陣之時,心境有了一定的提高。可是那樣的提高,在突破公級之時,並沒有太大的作用,或者說完全沒用。
公級之所以難以突破,不是因為靈力或者元神無法達到,而是因為心境跟不上去。
人有人之道,天有天之道。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
看似完全相反,可是誰知道,實際上天道即人道,人道亦是天道。
人本就是天地所生,所謂的人道,隻不過是天道的一部分。
損不足而補有餘,餘者愈加豐盈。但是要知道,月有陰晴,盈滿則虧……
再大的水缸,也有裝滿的一天。哪怕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也得有容才能夠乃大。無容,那麼你拿什麼去大。
白宇狂越想頭腦越是混亂,心中一陣煩躁,四周的事情仿佛都忘記了一般,隻記得天地之道是何之物。
這種問題,幾乎就像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哈姆雷特。
答案有,但是沒有絕對的答案,想通了,那麼就是你的答案,想不通,那麼恭喜你了,這輩子就在迷宮之中混吧。
或許有一天,會誤打誤撞的衝出迷宮。但是更多的可能就是,餓死在迷宮之中。
“吼……”
白宇狂發出一陣類似野獸般的吼叫,不停的發泄著自己的怒氣。沒錯,正是發泄。
換一個普通之人,就算一直想同一個問題,也會變得極為煩躁。更遑論白宇狂這個靈師,想的不是普通的問題,而是天地之題,一個永遠沒有統一答案的題目。
“遭了,宇狂哥哥怎麼了?”龍妙琴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穆桑藜和暗馨雨亦是有著這樣的感覺,她們是白宇狂的心奴,本就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所以無形之中,白宇狂的感受也影響到了她們。
“不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我們要幫他,可是怎麼才能夠幫到他呢?”穆桑藜已然沒有了原本的鎮定,亦是變得煩躁無比。
暗馨雨何嚐不是如此,握著龍妙琴的手十分用力,呈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白皙。可是此時,龍妙琴和她都沒有發現這樣的情況。
“不好,公子他陷入魔障了。”應飛釁突然叫道,身為靈寵的他,同樣有著同樣的感應。
“魔障?那是什麼,要怎麼樣幫他?”穆桑藜急忙問道。
“不行,沒人幫的了他,若是我猜測不錯,公子他突入公級是通過外力強行突破的,沒有經過心境一關,這個時候,就隻能夠靠他自己了。”應飛釁搖頭道。
“道?什麼是道?我是誰,誰是我?什麼是風,什麼是水?”白宇狂的頭腦已經不清晰,一大堆問題,宛若漿糊一般在他腦海之中攪拌。
“啊……”白宇狂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仰頭長嘯。狂暴的靈力從他口中發出,震得颶風一陣搖晃。
“嘭……”白宇狂腦海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一般,一段晦澀的話語傳了過來。
“天即是天,地本來為地。你就是你,我不是我。”
“什麼意思?”
聲音將讓白宇狂變得清醒了一分,下意識的發出了疑問,卻沒有人回答他。
那道聲音接著說道,“天地生萬物,萬物本為天地;天地即是天地,天地就是你我,你我既然為天地,那麼天之道即是你我之道,你我之道便是這天地大道。”
“你我之道便是這天地大道?”白宇狂閉著雙眼,卻深深皺起了眉頭。
“道可道,非常道,道亦道,道非道。你道即我道,我道即天道,天道亦你道。”
“天道就是我的道,我的道就是天之道?那麼我的道是什麼?”
以往的事情,一幕幕的重新出現在白宇狂眼前。
初生之時,怒踢產婆。長大之後,母親的關懷。自己偷偷在花園中看書的樣子。天賦檢驗之時,父親的表情。
離家之後巧遇龍妙琴,怒鬥飛鴻城,跌落大海之中,卻得到奴主之傳承……
清晰的畫麵重現在白宇狂的腦海之中,他時而喜,時而悲,時而愁,時而怒,時而憂……
一副畫麵,一個表情。
許久,許久,那颶風已然變得極大,狂暴無比的風力貫穿四周。那一座座沙土房屋發出輕微的震動,隻差那麼一點似乎就會倒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