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了幾次了,她都不肯,我甘寧豈是婆婆媽媽沒完沒了之人?自然是算了。所謂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這就是英雄的宿命吧……”
“你快走吧,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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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點——十二點
我在上書房(就是我的臥室)親切接待老裁縫蚩節,讓他照著我的圖樣作龍袍和國旗。
蚩節看了半,抬起頭來,誠懇地:“大王,您還是不要畫龍了,龍是神靈,畫得不好是有報應的。”
蚩節吩咐人找了峒子裏兩個會畫畫的,按照我的口述重新繪製圖樣,我們折騰到中午才算打好草稿——在一麵旗上同時繡上骷髏、獅子、老鷹和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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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一點
中午,當了皇帝後第一件讓我高興的事情生了。
不過事情的最開始我並不高興,送走不尊敬大王的老裁縫,我趴在桌前重新畫龍,突然覺得房間裏多了個人,一抬頭,鐵匠鋪的胖子蒲元挑著兩個大食盒出現在我麵前。
“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
“沒人攔你,問你有沒有預約,然後要通報一下的?”
“沒有,在南蠻建國就這點不好,這些宮裏府裏的禮儀很難推廣吧?”蒲元同情地,“不過我是很懂規矩的,特地送來我家傳的禦膳套餐,祝賀陛下登基。”
禦膳?陛下?我感動得快要哭了,拉住這個送我盜版方畫戟差點兒害死我的奸商,激動地:“還是你懂規矩!老子……孤……寡人……朕封你為丞相!”
“丞相?!!太好了——我本來隻想當個禦膳房主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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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三點
隻聽外麵一陣大亂,忙牙長飛快地跑進來:“不好了大王,五個將軍打起來了。”
“為什麼?”
“他們都要當前將軍和中將軍,不肯當左右後什麼的,所以就打起來了。”
我咬咬牙,雙手提起一柄擂鼓甕金錘扛在肩上出去鎮壓我的高級將領,他媽的人類真是愛慕虛榮,這幫家夥居然連我的大錘都不怕了。就當著本大王的麵翻翻滾滾地互相毆打起來。兀突骨力氣最大,眼看著占了上風,但其他幾個人開始聯起手來揍他,兀突骨又被打倒。五件新袍子飛快地被撕爛,五個將軍十隻眼睛都被揍得烏青。
我費勁口水、軟硬兼施地勸了半,毫無效果,眼看著這五個老大的弟6續聚集,眼看就要上演《古惑仔南蠻激鬥篇》,終於被我想到了一個公平的辦法:“你們抽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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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晚上八點
安排了所有人的頭銜,我召集他們一起接受蒲元的禮儀教育。
蠻子們完全不配合,根本不把我這個大王看在眼裏,幾個烏眼青將軍大聲嚷嚷,“從前的大王都沒有這麼麻煩的,孟你是不是病了?”
沒辦法,我隻好來一招狠的,宣布今是強製學習班,黑了考試,學不會的不準吃飯繼續學習。
秩序終於恢複,蒲元開始上課。這真是史上最艱難的一堂課。學生們怪話不斷,問題多多,而且大多數不是搗亂而是真笨。最要命的是,南蠻話裏輕輔音和濁輔音是混為一談的,也就是漢語拚音裏的b和p,d和,在他們聽來都是一樣的,於是,他們“陛下”總是成“屁下”。
黑之後開始考試,第一遍考完,隻有會漢語的阿青和孟節兩個人及格。樹皮婆婆老淚縱橫,出口成章,居然出一句後世的著名歌詞:“是誰出的題目,這麼‘特’難,‘套’處‘偷’是,正確‘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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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午夜十二點
因為幾個將軍的肚子響成一片十分不雅,我隻好讓他們先吃了再補考,不過不準喝酒。結果大夥吃飯的時候都惡狠狠地瞪著我,神情好像馬上就要拿著烤肉的釺子動政變了。
但是,政府都是神聖**崇高偉大正確的,宮廷禮儀絕對不能敷衍了事。我鐵了心進行車輪補考,每人用“陛下”造句五個,全部音正確才能出去喝酒吃夜宵睡覺。
鐵腕政策就是有效,這幫家夥居然一個個迅畢業了(當然我老爹孟浪是我放了一馬),隻剩下老大難兀突骨同學。
我正在擔心如何收場,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兀突骨突然開了竅,用大節合理、細節略有問題的表現過了關:
“第一句,陛下萬歲。第二句,屁下英明。第三句,陛下力氣最大。第四句,屁下最勇敢。第五句,陛下千秋萬載,一統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