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山美人(2 / 2)

“有什麼威脅?老子拍拍屁股走了,你要把他綁到荊州也好,留在這裏也好,隨便你。”

“你現在兵強馬壯,真的不打算爭霸下?”甘寧很驚訝。

“我沒那個狠心。”我的是實話,柴桑這一戰,特別是簡雍的話和蔡貓的死,讓我對“爭霸”失去了興趣,為了一個冠冕害死那麼多人,我實在是幹不出來。

“什麼狠心?”

“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狠心,這些人追隨了我,我不能讓他們為我去死。”我望著下麵密密麻麻的人。

甘寧顯然是很吃力才把“婦人之仁”之類的話咽下去,:“現在是下大亂,就算你好心,這些人還是要死的。”

“下的事情我管不了,我不是神仙。”我,忽然領悟到了諸葛家一代代那麼戰戰兢兢地傳承《白起兵法》的原因,不管“仁者無敵”之類的口號多麼響亮,亂世終究是要靠屍山血海來終結的。

甘寧的表情像是他不認識我一樣,看來不光是後世看網絡打《三國誌》的孩,這個時代的大人同樣癡迷於“爭霸下”這個遊戲,也許這是下男人的終極遊戲?可能我來自未來的緣故吧,這個世界的榮辱成敗名望地位,在我看來都很虛幻,隻有柴桑城頭那幾乎可以淹沒腳背的血,才是真實的。

我看著甘寧的臉,問:“你也想爭霸下?”

甘寧神采飛揚:“男子漢生逢亂世,當然要建功立業!”

“那你照顧的那些朋友遺孤呢?你拖著幾百個包袱,怎麼可能出來拚命?”

甘寧看著我:“孟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個這麼仁慈的人,句你可能想不到的話。那幾百個包袱,經過我這兩年的訓練,已經編成了兩三百童仆軍,再過幾年,我就會擁有一支很強的私兵。其中包括一百人的下精兵。”

(原來百騎劫魏營的精銳,是這麼來的!)

我看著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心中百感交集,他這樣做,並不能是錯,在這亂世中,不能拿起武器的男人,是很難生存下去的。他把這些朋友家族的孩子變成部隊,也是一個雙贏的局麵,但我確實不曾想到,那樣義薄雲的俠客行為背後,還有這樣的計算。

甘寧問我:“很意外麼?”

“有點意外。”我實話實,“但是回過頭來一想,你這麼做,對於這些孩子也不是壞事,畢竟……”

我這句話沒有完,因為甘寧的表情突然變了,變成呆傻狀。我心頭亂跳,因為隻有一個人能讓這子變成這樣。

阿青。

我回過頭去,看到了阿青和忙牙長正飛馬趕來。我和甘寧不約而同地跳下閱兵台迎了上去。

甘寧跑得比我快,搶先攔在了阿青馬前,阿青跳下馬來給了甘寧一拳:“你怎麼跑來了?”

甘寧深情地看著阿青,從懷裏掏出一個包,:“我記得你原來在南蠻的時候有一對金環,戴著很漂亮,可是在夏口見到你的時候好像丟掉了。我攢了筆錢,去打了兩枚新的給你。”

阿青微笑著看著甘寧,戴上了那對金環。

我心裏冰涼,甘寧欣喜若狂。

阿青拍拍甘寧肩膀,:“謝了。”然後走到我麵前。

我在一瞬間從地獄上升到堂,肚子裏有千言萬語,口裏隻能輕輕地叫她名字:“阿青。”

阿青的表情很平靜,完全看不出一點感情,淡淡地:“喬在城北三十裏的蔡村。”

“從前的事情不它,現在我的心裏……”我辯解了一半,突然覺得事情蹊蹺,“喬為什麼沒去江東?找不到船麼?”

“人家喜歡你唄。”阿青撇著嘴,女人心海底針,我實在看不出她到底是賭氣、在開玩笑,還是根本不在乎我了。

我無可奈何地撓頭。

阿青放我一馬:“吳郡那邊正在打仗,我們沒法子去。你要是想把人家搶回來,就趕快吧——她現在可是一心想回江東去。”

“為什麼喬……”我問了一半,又意識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打仗?誰跟誰打仗?”

“喬,她這一生跟任何人在一起也不可能幸福了,但是跟父親在一起,她的孩會比較幸福。”阿青好像特別喜歡跟我喬的事情,完了才正題:“劉備軍已經攻克了吳郡,正在跟江東的孫河在會稽附近交鋒——你不知道?”

甘寧本來一直在旁邊惡狠狠地瞪我,聽到這句話立刻傻眼了:“劉備怎麼會有這麼多兵馬?還有,他本人在這裏,誰在指揮江東的攻勢?”

“他取得了江東四大家族的支持,帶兵的好像是他在汝南招募的一位智將,叫做周倉。”

我顧不得“智將周倉”這種詭異現象,因為我現了更大的陰謀。“劉備一定有問題!”我和甘寧異口同聲。

就在這時,皇帝終於結束了他的講話,士兵們顯然很滿意,都在真誠地拍手。皇帝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下閱兵台,向後麵臨時搭的涼棚走去。這時,我看到,劉備的身形突然移動,瞬間走近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