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是那麼好決的麼?老子偏偏不決,還偏偏自稱大丈夫,你有種上來跟我打……等等!)我忽然意識到,他們不停地催我決戰,顯然有除了報仇之外的、更深層次的原因。張飛和劉備都不是裏寫的那種笨蛋,他們不顧把敵人嚇得龜縮起來可能造成的代價,這麼急切的求戰怕拖延時間,一定有原因的,是什麼原因呢?糧食不足?還是江東未定?又或者劉表收複夏口了?他媽的我恨這個沒有網絡沒有電視沒有廣播的時代……
“都你這蠻子多情好色,我看你隻有色心,全無色膽!”張飛諷刺我,“這般扭扭捏捏地作態,像個女人!”
我能感覺到阿青的目光在我身後,實在不知道什麼好,突然出一句:“你讓她再一遍我聽聽。”
劉備一揮手,他身邊的一個副將下馬過去跟喬低聲著什麼。
喬不動,也不話。
那副將惱了,伸手去拉喬的頭。那家夥看身材可能是糜芳,這一拉力氣好大,把喬的半截身子拉出了車外。周循哭得更凶,喬卻不掙紮也不話。
我遠遠地看著,心裏明白喬不可能還在昏迷,她一定是對我很絕望很痛恨,才會這樣的。我的心突然痛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那千百個因為夢見喬而醒來的冰冷深夜。
“放開她!我跟你換!”
我什麼也不管了,大聲出了我的回答,不必回顧,我也能感覺到周圍千百道怪異的目光。
蔡貓大喊:“不能換!沒了皇帝,他們放手攻城,我們大家都要完蛋!”蔡狗則:“大哥你膽子好,劉備這種垃圾咱們怕他什麼?不過王爺你也忒好色了些。”
我熱血沸騰,大步走下垛口,:“我不想解釋什麼,我自己選擇的路,我自己負責!”
一個老頭大臣伸開雙臂站在我麵前,擺出一個螳臂擋車的pse,尖聲:“你要幹什麼?”
我一腳把他踢倒,道:“拿皇帝換我的女人!”幾個大臣大罵“反賊”,卻不上來,連過來扶開那老頭都不肯。
我不看他們,靜靜地看阿青。阿青眼裏含淚,卻不話,靜靜地讓開。蔡貓蔡狗對視一眼,亮出刀子,攔在我麵前。
幾個大臣喝彩:“兩位蔡將軍,你們是忠臣!”“護駕!護駕!”
蔡貓:“大王你的私事我不管,但是你殺了人家的大將,這一去九死一生,滿城兄弟的性命怎麼辦?”
蔡狗勸我:“男人好色沒關係,但不能不份輕重啊。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這不是好色,這是男人的責任!我的錯,不能讓女人承擔!”我嘴裏得幹脆,心中卻更加迷惑。
(我對於喬落入劉備的手有責任,對於柴桑城中幾萬士兵婦孺也有責任,對於跟著我從南蠻一路跑來的阿青和忙牙長更有責任。他媽的三國時代這麼多英雄,什麼時候這些責任都落到我頭上了?)
城下的劉備軍開始擂鼓,我回頭望去,以喬這輛古怪的“囚車”打頭,弓箭手組成的方陣開始向城下推進。
我熱血上湧,猛地回身,登上城樓:“你們再不讓開,我就把皇帝扔下去!”
皇帝嚇得大叫:“孟愛卿!別激動!孟大哥!孟伯伯!”
“什麼伯伯?我很老麼?”
“不老不老,三四十歲,長髯飄飄,風華正茂……這個……下少女,都愛不勞。”皇帝一著急,順口溜都出來了。
我哈哈一笑,突然腳下一滑,抱著皇帝從城樓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