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我睡得正香,被外麵的吵鬧聲驚醒。昨晚趙雲教了我八招短斧,他十分嚴格,我差點被他揍死才算學會了這幾招武藝。
披上衣服出門一問,原來是張飛傳來喜訊,他昨晚帶著劉琦的兵符,順利地接管了江夏兵。江夏兵有一萬多人,加上夏口八千水軍和劉備自己的人馬,我們有了差不多兩萬人,足以與死白臉一戰了。
我白就泡在碼頭,研究這個時代的水軍裝備和戰術,晚上和清晨則在江邊空地苦練趙雲教給我的武藝。
這晚上我練了十幾遍武藝,滿頭大汗地準備回去,突然響起一陣掌聲。
我側頭看去,甘寧笑眯眯地站在那裏,他身後較遠處,幾棵大樹下站著兩個荊州水軍服色的人,估計是他帶來的水手,順便給他望風。
“太好了!你終於趕上了!”我歡呼起來。
“抱歉,我什麼也沒趕上。”
“什麼意思?”
“我不會幫助你的。”
“為什麼?大家兄弟一場,我隻求你這一件事。”
“我是荊州軍,你幫劉備,就是我的敵人。”
“良臣擇主而侍,你,你怎麼會選擇劉表?”我愣了,曆史上甘寧不是從劉表那裏自己跳槽去江東了麼?
“我過去不了解劉荊州,以為他隻是個庸碌無能的人,但這幾個月我在襄陽跟他朝夕相處,終於明白了他的理念。”甘寧慢慢地。
“他的理念?”
“他並不想從這個亂世中得到什麼好處,隻想保護好一片土地上的人民,然後把這些人民交給平定亂世的人。”
“交給平定亂世的人?他恐怕等不到那一了。”我有些氣急敗壞。
“我知道主公身體不好,但是我還年輕,我會守護他的理想。”甘寧堅定地。
我不出話來,看著甘寧驕傲而堅定的臉,忽然覺得很慚愧,我雖然把他當作朋友,但內心裏總是以多了兩千年“閱曆”的高人自居,從來沒有想過用心去了解他們的想法。
甘寧:“不過你還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成功了,我會替你高興,如果你失敗了,記得逃到我這裏來,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甘寧完轉身向江岸下走去。
我忽然注意到甘寧帶來的兩個隨從水手站在那裏沒有動。我心中一動,快步走過去,就認出了背著包裹,表情有些惶恐的蔡貓蔡狗。
我望著甘寧的船滑向江心,低低地:“謝謝,朋友!”我對蔡貓蔡狗笑笑:“你們兩個王八蛋,看到老子也不過來請安,要造反麼?”
蔡貓衝我努努嘴,我們大家一起風餐露宿了幾千裏,我很熟悉他的暗號,這是——
“注意身後”。
我猛地回身,就看到一個黑暗的削瘦身影站在我背後。
“趙……趙雲將軍……”
“你其實是鎮南將軍孟獲孟不勞?”趙雲的口氣很平淡。
“……是。”我額頭冒汗,心裏盤算自己能不能逼退趙雲,跳江去追甘寧的船。
趙雲忽然笑了:“別緊張,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啊?”
“你在許昌的所作所為雖然魯莽荒唐,但也算是忠義之士,你給主公出的計策,也都很有眼光。至於你是誰,又有什麼要緊?”趙雲微笑著:“總之,你是我的朋友。”
“你知道我是蠻子,還跟我交朋友?”
“蠻夷之人,隻要學習禮儀,一樣可以做好漢臣、大丈夫。” 趙雲拍拍我肩膀,“而且我相信,愛狗的人不會太壞。”
(聽希特勒也喜歡養狗,老趙你這狗癡不要太愛屋及烏了……)
我微笑著看著趙雲,肚子裏開著這個時代沒有人能理解的玩笑,突然想到自己當初痛打恐龍未婚妻家兩條走狗的事情,再次在心裏對那兩隻哈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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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的準備,五月十三我們在長江北岸祭誓師,東征周瑜,劉備和張飛帶隊,關羽留下鎮守夏口。夏口在上遊,三江口在下遊,這幾雖然是東南風,也不過隻有三的水路。
我們這些文人幕僚和劉備同船,這一江上風很大,大塊的烏雲很低地懸掛在頭頂的空,大風雨就要來了。
大家都躲進了艙中,隻有我站在船頭,遙望東方,心情比這暴雨前的江麵更加洶湧。
“喬,我回來了!”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