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望著徐真誠而熱切的目光,我答應了下來,卻沒有想過在這個沒有點滴的時代,如何維持一個植物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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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做人不要輕易許諾。”
“做人不要輕易讓你跟來,才是真的。”
藍藍的空白雲飄,空氣中浮動著春花的香氣。我光著膀子,拿著根棍子,在泥漿一樣的山路上走,阿青騎著一匹驢子,跟在我後麵扮演事後諸葛亮。
諸葛亮中毒的當晚,暴雨如注,第二就生了水災,衝垮了諸葛村大部分房屋和所有田地,大多數村民們都出門逃難去了。諸葛家的房子很堅固,存糧也多,但人心惶惶,誰也沒有想起起來做必要的防水工作,甚至糧倉的門都沒有關,結果早上就現糧倉被淹了。
我們冒雨搶救了半日,弄出來的糧食也隻有十幾升的樣子。這年頭沒有市,師娘隻好把大多數家人都給些盤纏遣散了,隻留下幾個比較貼心的。我自然不能走,因為徐還沒有回來,我覺得我害死了諸葛亮,怎麼也要給徐一個交待。
又過了兩,糧食快沒了——古人缺乏肉食,個個都是飯桶,我自告奮勇去鄰村借糧,阿青也跟著。
諸葛家的牲口棚昨晚被暴雨衝垮,大多數牲口都走失了,隻剩這一頭毛驢阿二。所謂什麼人玩什麼鳥,諸葛亮養的動物脾氣也都是古怪的,他的狗阿黃膽如鼠見到生人從來不叫;毛驢阿二先生則死活不讓任何男性騎,隻喜歡師娘、阿青這些年輕女子。
有時候我也覺得很奇妙,我跟阿青到底算什麼呢?我可以感覺到阿青在等我開口,但我始終在猶豫,這一年中我常常捫心自問,還是對於她劫走皇帝的事情心存芥蒂——她到底為什麼背叛我?以後還會背叛我麼?
我搖搖頭,把這些念頭甩開,在心中默默回想著喬的音容笑貌。
阿青從路邊柳樹上摘下片葉子,當作樂器吹起來,她吹的是南蠻的曲子,但不知道是因為跑調還是巧合,這曲子似乎又有些像現代的一流行歌曲。
我們沉默著翻過一座山,這邊的道路卻是幹的,還好還好,估計這是場山區的局部降雨和洪水,鄰村安然無恙。
這時山穀裏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我也是在軍隊裏混了很久的,一聽就知道這些不是中原普通的矮馬,而是西涼或者遼東的大馬,而且正當壯年。這種馬在荊州,十匹有九匹都是充當軍馬。
山道狹窄,我拉著阿二讓到路邊。
來的果然是兩匹軍馬,騎士是兩個軍官。人是高手,馬是好馬,在這山路上跑得極快,眨眼間就到了麵前,似乎是在賽馬。他們看到我一齊勒馬,兩匹馬訓練有素,嫻熟地停住。兩人下馬問路,都是身材高大,三四十歲年紀,滿臉大胡子,眉目間帶著風霜之色,眼神混合了冷漠和頑強,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其中一個彪悍一點的向我拱手施禮:“請問,這裏離諸葛村還有多遠?”
“翻過山就是諸葛村,你們是……華佗?”光榮公司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這時代古人的相貌,華佗不是白胡子老頭的話我也不會驚訝。
兩個將軍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比較斯文的將軍:“兄弟笑了,我們倆都是武夫,怎麼會是那神醫?”第一個人:“翼德別閑話,咱們貪快賽馬,把主公甩在了後麵,現在怎麼辦?”
(翼德……主公……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