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袁紹還有值得一提的力量，曹叔叔撤退的時候，虎豹騎自然要負責斷後。”
我低聲感慨：“這子好精明。”
“他精明？哼哼。”蔡貓很拽地搖搖頭。我疑惑地看蔡貓，蔡貓不話，蔡狗給我解釋：“他精明，怎麼會把皇帝弄丟了？”
“你們不是剛來麼，怎麼會知道皇帝失蹤的事情？”
蔡狗湊到我耳邊低聲：“因為是阿青姐帶我們劫走皇帝的。”
“你們怎麼會知道皇帝化妝逃走的事情？”
蔡貓得意地：“我們兄弟從前可是幹強盜……不，這個，幹斥候的。”
蔡狗給我解釋：“化妝逃走的大官自然看得出來，而從皇宮裏化妝逃走的年輕人，除了皇帝還能有誰？”他把聲音又壓低一些，湊到我耳邊：“我們看到皇宮火起，還以為你一個人動手了，就來看看，結果遇到了皇帝扮宦官。我們跟阿青姐一，阿青姐幾把飛刀驚亂了他們的馬，我們三個往上一衝。”
蔡貓：“嘿嘿，皇帝到手，拍馬就走。”
“走？現在是圍城，城牆上都是曹軍，城牆下都是江東軍，咱們帶著個皇帝，怎麼離開許昌？”
蔡貓：“那好辦，一會兒你殺進我們藏皇帝的那個破屋子救駕，我們倆假裝被你殺死，你忠君愛國，我們跟著財。”
蔡狗：“我聽曹操很大方的，沒準兒會給你一千戶采邑呢。” 他壓低聲音，補充：“還有十個美女。”
蔡貓：“笨蛋！既然封了一千戶，自然要作威作福，一千戶的年輕姑娘隨便咱們選，還在乎那十個八個的？”
這兩個家夥憧憬著古代地主的幸福生活，猥瑣地笑起來。
我聲提醒他們：“你們兩個這綁匪，憑什麼幻想封地賞女人這些事情？”
蔡貓蔡狗對視一眼，都很失望地看著我歎氣：“你啊……還沒達，就看不上我們兩個大功臣了？”
正著，一隊騎兵從我們來的方向趕來，幾個大嗓門士兵老遠就嚷嚷：“城裏的士兵聽著！都去北門外！去北門外聽從調遣！否則殺無赦！”
夏侯稱站起來：“我們是夏侯家親兵，剛剛苦戰一場，現在休整片刻再去參戰，可否？”
“是二叔家的老三麼？”騎兵的領縱馬上前，赫然是那個幾前隻剩一口氣的曹休。曹休對夏侯稱一抱拳，剛要開口，突然看到了我，怒道：“老三你糊塗！什麼夏侯家親兵？這大個子是益州蠻子，又跟舞陽奸細走得很近，可疑得很！”
夏侯稱：“他不是……”
曹休已經縱馬到了我麵前，馬不減，似乎是想直接踩死我。
危急時刻，蔡貓蔡狗非常默契地向左右滾開，我自己是目標，逃是逃不過的，又激了我身體裏好勇鬥狠的血液，索性站起來瞪著他，他要是真衝，就試試我的拳頭能不能打倒這匹個頭巨大的軍馬。
幾個夏侯家的少年一片亂嚷：“四哥且慢！”“文烈別莽撞！”
曹休的馬在我麵前停下，馬鼻子幾乎貼著我的臉。馬臉擋住了我的視線，曹休的聲音傳來：“老三別急，我隻是試試他，舞陽兵反了，劉璋的使團又不知去向，這蠻子實在很可疑。”
夏侯稱：“四哥，北門軍情要緊，孟獲不管是不是奸細，都不算大事。”
曹休撥轉馬，盯著我的眼睛：“那謝謝你下城牆救我，但是你來許昌的目的，我始終有些懷疑。”
騎兵們去了，夏侯稱對我：“孟大哥，你別往心裏去，我曹家四哥的性子忒多疑。”我勉強笑笑。
夏侯稱宣布休整片刻，士兵們裹傷口，找些水來喝。幾個姓夏侯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大哥”“二叔”的亂，估計在談論找皇帝的事情。
蔡狗：“許昌城馬上就要破了，咱們到時候再溜，我們倆隨身帶著吳軍軍服，還能地道的江東話，怎麼走不了？”
蔡貓：“你沒聽他們剛才麼，曹操的精銳虎豹騎已經殺回來了，江東兵這次要糟。”
蔡狗：“不可能的，虎豹騎從黃河一路跑到這裏，累也累死了，還能有多少能耐？”
蔡貓：“江東兵還是從長江南邊趕過來的呢，你哪個比較近？”
這兩個白癡的嗓門越來越大，我趕緊勸阻：“你們倆等會兒再爭，咱們先離開這裏。”
我們剛要找借口溜走，遠處又跑來一個斥候，離著好遠就開始高呼：“北門！北門已經奪回來了！”
夏侯稱笑起來：“北門奪回來就好辦了，子還在許昌城裏，那幫奸細飛不出去！”
色微白。我看清了這群姓夏侯的少年疲憊而興奮的臉，還有我身邊蔡貓蔡狗兩張很難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