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吉:“點聲,食腦一族,你下一步怎麼辦?”
“他不是喜歡吃鴿子麼?咱們今晚就吃!”我猙獰地。
出乎我意料的是,不等我去勸,晚上一紮營,魏續自己就把鴿子殺掉,串起來放在火上烤,果然是很熟練的樣子。
舞陽離許昌很近,第二下午,我們就到了許昌城外。荀彧、鍾繇等一堆大臣列隊在城外三裏處迎接。
阿旺頗有墨水,跟他們之乎者也地對答,大家拜來拜去,足足拜了一個時。然後才輪到我過去跟曹操係的官吏們見禮。我胡亂作了幾個羅圈揖,荀彧他們顯然沒有把我這個蠻子放在心上,不鹹不淡地稱讚了兩句我高大威猛,就算是見過了。
大概是北方雨水少的關係,許昌城給我的印象就是塵土飛揚,街道上人來人往很熱鬧,但這個時代沒有綠化,沒有柏油路或者石板路,空氣裏滿是灰塵。我連著打了幾個驚動地的噴嚏。
李恢勒馬等我,然後跟我並轡而行,低聲:“孟兄,一會兒咱們見皇帝,你忍得住麼?”
“忍不住又怎樣?這年頭皇帝也不算什麼了。”
李恢勃然大怒:“蠻子,胡!”
我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忠於皇帝,趕緊哄他兩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大了解中原的情形,還以為董卓之後皇帝已經成為擺設了。”
“你得也有道理,當今子年紀還,確實不適合經營亂世。”李恢表情很沉重,“董賊已經伏誅,曹公忠誠睿智,加上我們主公協助,一定能挽回下。”
“李先生,你一邊忠於子,一邊又把阿呆、不、劉璋當作主公,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屬臣當然要把郡守和州牧當作主公,你不懂我們漢人的禮法。”李恢擺擺手,一副對牛彈琴、跟你不清楚的樣子。
我跟李恢有些熟了,知道這人雖然話傲慢但其實並不歧視南蠻人,反而是那些對我很客氣的兵背後經常議論這個。於是我就向李恢請教這個時代的政治界習俗,原來漢朝還保留了一些春秋戰國時代的影子,各地太守和州牧權力很大,他們的下屬更多是向他們私人效忠,皇帝是一個類似教皇的遙遠而模糊的存在。
許昌是個很的城市,討論了一會兒“忠”的含義,我們到了皇帝的住處。
我知道皇帝剛剛被曹操弄來不久,也想想了他的住處會比較簡陋,但想象中一直是“號皇宮”的樣子,一路盤算著如何威脅利誘三個神仙特種兵交出特種裝備,才有希望從重重院落中弄出皇帝。沒想到了之後,隻是個跟孫策在丹徒的臨時吳侯府差不多的院子,看上去還沒有現代的一些名人故居像樣。
走進大門,穿過兩重門,就進了一間殿堂,殿門口放著一對造型古樸的巨大雕塑,仔細一看,卻是兩隻石頭羊。
這個殿並不大,跟北京故宮裏那些沒得比,也就跟普通的中學教室差不多,大殿那頭有個高一點的台子,台子上擺著一件類似床的木家具,我認得這叫做胡床,通過北方遊牧民族傳來的,算是這個時代的椅子,不過隻有北方才有,而且用的人不多。
已經有一些大臣等在這個殿裏,為的是個高大的武將,荀彧給我們介紹這是廣陽太守曹仁。曹家和夏侯家的一大堆武將我分得不是很清楚,印象裏最深的除了夏侯惇、夏侯淵兩兄弟,就是這個曹仁了。不過這人在演義裏沒什麼作用,雖然常常出任獨擋一麵的指揮官,不過都是守軍或者敗將的角色。
荀彧又給大臣們介紹我們,到我的時候,曹仁一怔:“你就是孟獲?”
我嚇了一跳,曹休的報告已經打來了?曹仁要殺我麼?
沒想到他走過來拍拍我的肩,:“侄年輕,處事莽撞,還請孟將軍以國事為重,不要介意。”
幾個太監高聲開路,皇帝走了出來,坐在胡床上。皇帝沒有穿龍袍,隻是件普通的黑色綢緞衣服,樣子並不怎麼,留著一把胡子,微微有些駝背,眼睛額頭很光滑,還看得出是個少年。
阿旺走上前又磕頭又吟誦,履行使者麵見子的禮儀。我和李恢站在靠近殿門口的地方,聽不懂他們深奧的古文對答,十分無聊。就在我困得不行的時候,阿旺終於了句我能理解的話:“臣聞知反賊周瑜兵進許昌,萬分焦慮,今見陛下鎮定自若,真聖明子也!”
皇帝低聲重複了一句:“周瑜兵進許昌?”
我忽然現事情不對,怎麼滿朝文武都是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
阿旺:“正是,臣等在舞陽道上曾遇到賊兵。不過聖子福澤深厚,曹休將軍昨日的奇襲一定成功——怎麼?還沒有捷報傳來麼?”
“聖明子”昏了過去,滾落胡床,摔倒在地。曹仁搶上一步,揪住阿旺的脖子:“周瑜的部隊什麼時候到了舞陽?怎麼到的?文烈真的貿然出擊了?”
雖然局麵很清楚,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個白癡問題:“你們……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