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可不信緣(1 / 2)

“周將軍是……”徐盛到底還年輕,居然比我還緊張,趕緊解釋,“是我們的曲長……周琛將軍,我軍是曹仁將軍部下,這次奉命北上,至於為何北上?請各位不要多問。”鬼太緊張了吧,我們什麼都沒問,他一個人自己了一大通,我想笑又不敢,拚命忍住。

“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年能親自見到周曲長,我們真是太榮幸了。”李恢趕緊給他找補一個台階。徐盛的臉平靜了一點,我卻是如坐針氈。想不到周瑜居然會親自率領先鋒部隊,一想到死白臉刀鋒一樣的眼睛,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我們不可能騙過他的!我好容易靈感爆想出的第一個妙計就這麼……

等了好一會,周瑜還沒來。我的汗越出越多,汗水順著眼睫毛模糊了我的視線,又不敢去擦。李恢大喝一聲:“你們這些末將兵,這麼阻攔我們益州牧使節團,想等黑搶劫麼?”

我嚇了一跳,想讓他聲點又不敢話——孟獲這副嗓門實在是太響亮,我怕被認出來——卻現徐盛也在流汗,似乎比我還緊張。他怕被現!哈哈!

那邊李恢一疊聲地喝問,徐盛一邊賠笑著勸我們多等一會兒,一邊又派兵快馬去請示。

阿彌陀佛,周瑜似乎沒有空,過了一會兒有士兵來傳令,讓我們通過。

徐盛拉馬讓到一邊,李恢一把抓住他:“還得麻煩將軍帶路,免得兄弟們不認識我們,引起麻煩。”徐盛隻好帶著我們走,他到底年輕,明顯緊張得不得了,路上有士兵或者下級軍官要跟他行李,都被他大喊大叫地匆忙製止:“不用趕路了麼?搞這些虛禮做什麼?”

我們輕車快馬,不到半個時就追上了吳軍的中軍。遠遠看到一個白衣白馬的背影,正是周瑜。我盡量壓低身子縮在馬上,希望不要引起他的注意。而那邊周瑜隻是低著頭坐在馬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我們。

周瑜旁邊的一騎馬突然沿著路邊向前跑起來,沿路無聲地揮舞一藍一白兩麵旗,士兵們靜靜地讓到路邊,站在那裏讓我們通過。看樣子是周瑜的命令。

等死白臉被嚴陣以待的曹軍擊敗,知道是老子從他身邊車報信的時候,表情一定很精彩,哈哈。對,我要請求曹操下令生擒這家夥……或者還是隻要死的比較劃算,死白臉自己找死,喬自然不會怪我……

此時夕陽已經落下,茫茫原野盡頭幾棵稀疏的樹襯著邊的一線光亮。周瑜站在路東,處於逆光的位置,所有人都沒入黑暗中,隻有他的一身白衣格外耀眼。我的馬走過周瑜麵前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他鋒利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掠而過,夜風微涼,我隻覺全身都在出汗,汗水順著袖子流得滿手都是。

完全黑的時候,我們終於甩開了他們,再聽不到後麵的人馬聲音。士兵們點起火把,高舉著連夜趕路。

一輪碩大的滿月緩緩移動到墨色穹的正中,得得蹄聲伴著我們到了舞陽城下,聽李恢,這是許昌南部的門戶,也是曹軍屯田的地區,身兼曹操的南大門和糧倉兩個重要角色,由呂布降將張遼守衛。

隊伍裏負責喊話的大嗓門士兵跟城樓上的守軍交涉,城門開了一道縫,一個軍官帶著幾個士兵舉著火把步行走出來,仔細看我們。

中年軍官有些懷疑:“你們是使節?怎麼沒有車仗?”

李恢看阿旺,阿旺看我,我衝李恢搖搖頭,表示現在還不能吳軍的消息——這種好東西要賣給大老板的,跟兵什麼。

李恢的謊話張口就來:“遇到淮南流寇,失落在河中了。”

那中年軍官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我們的各種文書,終於點了頭,大聲向城上:“開城門!”又對我們行了禮,:“末將張遼,恭迎益州使者。”

“你是張遼?呂布手下的張遼張文遠?”我仔細端詳張遼,他身材並不魁梧,國字臉上滿是風霜愁苦之色,看上去像個偏遠鄉鎮的幹部,不能想象他日後會成為嚇得東吳孩不敢哭的恐怖大魔王。